“多謝先生提點。”樂之揚想了想，又問道，“落先生，冷玄為何冇有追上來？莫非先生預作安排。”
一條長街殺氣流淌，道衍等人方纔進入，數百道目光先投了過來。樂之揚悄悄心驚：“落先生隻怕高估了燕王。朝廷坐擁江山，燕王才氣再高，也是以卵擊石？”
朱能說道：“北平今非昔比，你們歸去凶多吉少，王妃特令我守在要道，知會你們不要進城。”
“還記得那日湖邊，我跟你說過的經文麼？”梁思禽問道。
“不消！”水憐影冷酷道，“憐影飄零女子，無權無勢，你還是好好陪你的殿下去吧！”說罷獨自出門，梁思禽緩緩起家，跟在前麵。
離府不遠，便見禁衛森嚴，街頭巷尾，儘是全部武裝的軍士。另有很多便裝男人，體格剽悍，目光淩厲，坐在街邊樓頭，襟擺之下可見刀劍凸起。
道衍默不出聲，樂之揚放過喇嘛不說，還為他打通陰陽關隘，道衍不測之餘，也是無可何如。時下合法危難，還要借勢樂之揚，他見朱高煦嘮叨不已，唯恐獲咎此人，便向朱高熾使了個眼色。後者會心，咳嗽一聲，待要說話，忽聽身後傳來朱微的聲音：“高煦，得饒人處且饒人，他已經吃了苦頭，又何必趕儘撲滅？”
水憐影瞅他一眼，微微嘲笑，轉頭說道：“嵐耘、蓮航，找輛馬車，我們先走一步。”
“罵你這個蠢貨。”樂之揚言語如刀，“冇準兒人家早就布好了網罾，磨快了刀斧，就等你哥倆兒進城，來個甕中捉鱉，一網打絕，殺光你滿門良賤，不教走掉一個。”
朱能神采難堪，看向道衍，道衍神采沉重，略略點頭。朱能躊躇一下，說道：“世子，你要沉住氣。王爺、王爺他困在府邸，親信將士接連被殺，二位殿下存亡難料，心中焦炙不堪，他、他……”
“我也曉得很多！”樂之揚嘲笑，“你就不怕我泄漏行跡？”
“這可不是小小波折！”道衍微微苦笑，“朝廷誌在必得，周王被囚，告密他的但是親生兒子……”
朱微女扮男裝，並非一次，笑笑換過，說道：“石姬也隨我去吧，歸正她也不礙事。”石姬沿途照顧朱微，殷勤殷勤，無微不至。兩人友情日甚一日，樂之揚對她很有好感，傳聞以後，點頭承諾。道衍也知此女既聾且啞，故此也不反對，隻對樂之揚說道：“足下在朝廷周旋日久，隻恐有人認出，不如也改扮一二。”
樂之揚悠然神馳，輕聲說道：“那就是靈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