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蘭擁戴說:“是啊,巾幗不讓鬚眉。”
若蘭說了一句“煥如積雪,煜若春艸敷”來獎飾茶湯的沫餑,湘雁造作地輕嗽了一聲,若蘭立即噤若寒蟬,不敢再發一語。湘雁漸漸呷了口茶,說:“你們的茶羅還不敷精密,這篩出來的茶末粗糙,茶湯的滋味就有些苦澀。”
麗恰是話裡有話,但我不明其所指,湘雁和三姐卻都滿臉通紅,不發一語,尷尬之極又諱莫如深的,我悄悄奇特納罕,這徽音長公主是有甚麼不成告人的奧妙嗎?
三姐說:“這個北冥空!邇來江湖上多是他的訊息,我也傳聞過一些,看來在東海裝神弄鬼的真是他,他到底想乾甚麼?我傳聞他還大鬨過廣寒宮,把嫦娥的玉兔給剃光毛了。”
若蘭卻不著邊說了句:“酒會不會是馳驅兒灞和灞波兒奔監守自盜呢?”
麗正陰陽怪氣說:“霸業如果成績不了了,學一學你六姑徽音長公主,也是極好的。”
麗正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說道:“北,冥,空。”
麗正鄙夷地狠翻了個白眼,嘲笑說:“你真聰明!也承你看得起,我母背工下那兩小小鯧魚怪法力無邊,入你東海龍宮能如入無人之境!哼,若真是我黃海派人去東海拆台,我父王不借你們鑒往寶鏡就是了,何必大費周章借出去了再偷返來?”
麗正據理力圖說:“夫為妻綱,老婆對丈夫,如葵藿傾日,這是本分。”
真是古怪古怪,匪夷所思啊。
若蘭彌補說:“這事我也曉得一些,是王母差青鸞往蓬萊去送信,青鸞在途中相逢了北冥空,那北冥空傳聞長得貌勝潘安,就惹得青鸞凡心大動,兩個雲裡霧裡拉拉扯扯膠葛著,還用月老的紅繩私定了畢生,這倆不知羞的都不揹人,就給過路的彆的妖精看到了,未幾時,滿江湖就沸沸揚揚,傳得繪聲繪色的。”
若蘭也催她道:“我們不說是你講的,急死人了,你倒是快說那怪盜是誰?”
湘雁眉黛頻蹙,檀口欲開還閉,猜疑不決的,一副想問又不問的模樣。
湘雁不耐煩打斷麗正,說:“哪有甚麼姻緣!這傳聞多有忽略,你們也不消腦筋想一想,月老的紅繩哪能給他們獲得?青鸞這賤婢和無恥小賊北冥空不過是偶爾遇一起了,又不巧撞見彆的妖精,那起不入流的妖精嘴裡能有甚麼好話?不三不四的,添油加醋胡說一通,偏你們胡塗,這也信賴!”
不一會兒,銀鍑裡的茶湯奔濤濺沫,麗正便將先前舀出的那瓢水倒進鍑裡降溫止沸。待茶湯孕育好沫餑,玫瑰和薔薇就把銀鍑從火上拿了下來,放到交床上。三姐取了五個琉璃碗來酌茶,均分沫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