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煙羅想了一想,遲疑說:“他實在也還是有些手腕的,並且熱血火爆,有仇必報,以是大師等閒不敢招惹他。但是江湖上對他的風評不高,一個是因為他是半妖,另一個是因為他不吃人肉,你說哪有做妖怪的不吃人?他卻不肯意吃,如許老是低了名頭。哦,他另有個外號叫甚麼‘丹青聖手’,他在湘雁公主屏風上題的字,龍飛鳳舞,我看就很好。”
聞聲北冥空略帶磁性的聲音傳來,說:“你醒啦。”
我聽不太懂,問:“你甚麼意義?”
我低頭看著玄色披風上金線繡的一朵一朵的祥雲,想到本身內裡隻穿戴白綾抹胸和湖綠緞褲,這件披風定是他給我穿的,我內裡的模樣,他是看過的。我要發怒又何如不了他,不由氣短,低聲下氣求他說:“夜深露濃,孤男寡女多有不便,勞煩你送我回家。”
他把我的身子轉了疇昔,讓我背對著他,他隔著披風親吻我左後肩,唇上的熾熱透過布料燙得我惶恐失措,六神不安。
北冥空嬉皮笑容解釋道:“摧心血爪這門工夫是防身之用,不是殺敵的,隻要當你對施爪者心胸仇意恨意時,摧心血爪纔會發作。隻要你不想傷害你的親老公,那三道血痕也是不會傷害你的。”
我展開惺忪睡眼,看到天上繁星閃閃,又看到了北冥空的臉。我的頭正枕在他的大腿上,我一個激靈彈起來,挪腿離他遠遠坐去。腦袋裡一時另有些漿糊,隻見本身身上裹著一件不知哪來的玄色披風,人坐在小舟上,周邊水中發展的荷花荷葉高高舉過了人頭。
我起家來向四周探一探,彌望去一片煙綠,田田荷葉,間以菡萏,不知有多少萬頃,我們的小舟停靠在藕花深處,冷風夾帶著荷香吹過來,透心沁腦。這無疑是在淡水裡頭了,卻不知是哪江哪河,我無可何如隻能再坐下來,真的拿這個北冥空一點體例也冇有。
因連著幾夜憂思煩惱冇能好睡,這一天傍晚卸罷殘妝,就淩晨安息下了。睡到半夜時,俄然被一陣一陣撲鼻而來的暗香給拍醒,昏黃間聞聲一個男人在輕聲哦詩:“宿昔不梳頭,絲髮披兩肩。腕伸郎膝上,那邊不成憐。”又感遭到有一隻手在我頭上撫摩。
向來冇有人如許愛撫過我,他又是個成年男人,和我捱得這般近,我聞到他身上淡薄的酒香和激烈的男人氣味,隻覺遍身筋骨癱軟,有種奇特的鎮靜,又有種莫名的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