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行動,在內心細細揣摩,幾次練習,直到李姐姐點個頭,說一句“勉強還行,也是難為你了”為止。每一次闖過難關,心想接下來應當冇那樣難了,孰知是一山另有一山高。
我說:“姐姐,我冇有忘,我聽你的,你叫我如何練,我就如何練。”
李姐姐一愣,立即又點了頭,說:“確切,我用心露技藝給你看,引你來和我學跳舞的。”
李姐姐用布帛給我將雙足緊緊纏裹成新月狀,叫我踮著腳尖立到鋼繩上去。
和這比擬,勻速轉圈真的是再笨不過的工夫。我的日子也在跳舞中一圈圈轉過了。
我謹慎問道:“姐姐,我們第一次見麵,你是用心在那等我的吧。”
我是這麼對她說,也是這麼做的,今後去學藝的光陰裡,公然很聽她的話,從冇違逆過。
冇想到李姐姐卻說:“雖不中,不遠矣。水紋這麼細,你也是不輕易了。業精於勤,今後每日仍要抽出一個時候來練習過水無痕的技能,除此你還要學習新的技藝。”
我心下一動,說:“我不悔怨甚麼,就是獵奇。”
李姐姐用剪刀把布帛剪開,親身幫我把腳指的膿血擠潔淨,撒上藥粉。
三哥悔怨不已,說:“早曉得是如許,要你吃這類苦頭,當初如何都不讓你學。”
我本來很歡暢終究能夠學些新東西,不消整天墊腳尖在絲線上走啊走,孰知學習很快進入了瓶頸。
李姐姐淡淡解釋說:“這類練習是為了讓你今後過水無痕。”
我就不敢鬆弛,持續練,直練到水泡裡充了血,成了血泡,又練到血泡破了,流出汙血來把布帛染紅了。
三哥竟然在李姐姐麵前說我會哭鼻子,我感覺好丟臉,直起脖子大聲辯白說:“我纔不哭鼻子呢!我不怕苦不怕累!”
李姐姐就用筆紙畫出這些事物來,叫我在腦筋裡好好設想。李姐姐的畫技很高超,她筆下之物栩栩如生,我早就對她佩服得五體投地。
李姐姐說:“實在過水無痕這類的工夫是最笨的,隻要肯花時候硬練終是能練成的。現在教你的行動仿照的是六合間的各種生靈,你不要照葫蘆畫瓢,‘神韻’二字相稱首要,不但是畫虎不成反類犬。”
李姐姐幫我清算了一下身上蓋的被褥,這才說道:“我初到南海時,進入龍宮奉養,在教坊司傳授舞藝,本是想在舞姬中遴選能傳我絕藝的,幾次甄選,終是冇有合適者,也並非不是冇有資質優勝的,隻是她們脾氣輕浮,每日裡費經心機想著如安在龍王爺跟前表示,削尖腦袋要爭寵,試問她們怎肯苦練我絕技?我心灰意懶之下,便想分開南海龍宮,卻偶然間聽舞姬們提及,說四公主為了將身子縮至繡花針藐小,花了一十二年工夫,我內心便感覺若你不能,再冇有第二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