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此事,天子更加感覺女人可駭,本就不大出入後宮,自此更加淡了,倒是對皇後更加恭敬,又有初陽在宮中承歡膝下,一時竟有退位的打動。算來天子年紀很大了,繼位這些年,勞心勞力破鈔苦心,若非太醫們各種保養,他這身材早接受不住沉重的朝政。
“王爺放心,王妃好著呢,隻是有些力竭,這會兒睡著了。”紋心姑姑抱著小郡主走到門簾子邊上,由丫環挑起簾子縫兒,給徒晏看上一眼。徒晏本就在屋內,外門關著,倒也冇冷風吹出去。
“王妃很好,三公子重四斤一兩,小郡主倒是有四斤六兩呢。”
徒晏在外聽到,立時便感覺渾身高興,若非樂公公攔著,隻怕都衝出來看女兒了。因冇聽到林青筠的聲音,徒晏忙問:“王妃好不好?”
“是是是,你但是我拯救的大仇人。外頭的人當今都還在說,你是我沖喜的王妃,冇你,我隻怕活不了。這話也冇說錯。”
從中午陣痛開端,一向熬到天氣擦黑,華燈初上,很有度日如年之感,實則也不過才兩個時候。女人生孩子時候都說不準,熬一兩天的也有,幸而她是第三胎了,外頭燈剛點上,就聽接生嬤嬤喊道:“頭出來了!出來了!”
此迴天子總算弄清了毒、藥來源,公然是甄貴太妃留下的,且當初徒晏中毒並非義忠親王所為,而是甄貴太妃的謀算。這毒、藥也是甄家從某個苗寨弄來的,很有些年初,當初甄貴太妃入宮帶了出來以防萬一。
有著生初陽睿哥兒的經曆,何時用力,如何省勁兒,她都曉得。一聽孩子的頭出來了,便攢了一股子勁兒,一鼓作氣,不敷半個時候第一個就生了出來。
這回的一場戲的確得了殿下顧恤,寵嬖又盛一層,但她所想要的乃是職位。這倒也罷了,倒是冇推測殿下竟將軒哥兒推給她養,說是賠償,虧他張得開口,這能一樣麼?幸而她隻是做戲,並非真的小產,若不然瞥見軒哥兒想到甄氏,豈不是每天見著軒哥兒便不痛快。殿下將軒哥兒給她,可真是夠放心的,但她卻不能要。且不說她內心膈應,外頭另有陳氏幾個盯著呢,軒哥兒真來她這裡,指不定要生出多少事,實在劃不來,何況她有大女人和尋哥兒,尋哥兒性子又好又靠近她,豈不是比能夠會仇視她的軒哥兒強百倍。
但不管如何鬨,她都出不去。
此中一個婆子朝舒展的房門看了一眼,俄然笑道:“我傳聞了一件兒事,是剛纔送東西來的小丫環說的。本來二殿下的阿誰嫡子,因著受了罪人孃的連帶,當今彆說做鎮國將軍府的嫡子,連病都冇人給看了。二殿下算是完整討厭了這個兒子,大禮謝過樊神醫,不再治了,並且呀,你們再想不到,二殿下將他丟給了府裡賈姨娘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