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笑道:“我們家不是已經選了麼?奶奶現在替純親王妃管著長泰園,外人瞧著,我們家已是純親王一繫了。”
甄氏穩坐如鐘,聲音平板無趣:“都是疇昔的事了,再說當時候賈家一定情願,但現在三女人進我們府裡,賈家倒是情願的。至於甚麼忌諱不忌諱的,正如三弟妹說的,賈家女人好,這是最要緊的。”
“勞煩大哥了。”賈政亦是哽咽不已,卻知這輩子怕冇機遇返來。這倒不是他身上罪名兒太重,而是因放逐之地極苦,能一起安然達到就是幸事,在那等處所又能活幾年?他已是這個年齡了。
這嬤嬤姓孫,乃是高氏奶孃,亦是其一等一的親信。見主子表示,便對李紈說道:“珠大奶奶,我們側妃登門乃是為你們家三女人。我們郡王瞧上了三女人,想聘三女人做庶妃,十六就是個好日子,我們郡王府會派接人。”
賈政感喟一聲,擦了眼淚,回身走了。
平兒道:“雖說以往確切風景,但當今我才感覺結壯呢,我們家已經顛末事兒了,葵哥兒和幾個姐兒年紀又小,可經不得嚇了。”
探春哭了一陣子,這才擦了眼淚重新打扮,倒是與幾人說:“你們不必為我的事忙,這郡王府我是必去的。”
甄氏向身邊叮嚀:“去請賈庶妃過來。”
甄氏亦是變了神采,不但因定郡王妃提及的都是死人,更因話中含沙射影,令甄氏非常憤怒,偏生又不能發作。甄氏眼色冰冷,口裡還是話音平平:“大嫂慎言,你我怎好妄議宮中娘娘。”
“三嫂這話甚麼意義?”襄郡王妃冇聽明白。
襄郡王妃是個極費事的人,每常碰到幾人打機鋒,都默靜坐在一邊不搭腔,平常也冇人找她的茬兒。偏本日肅郡王妃不知如何了,竟主動問起襄郡王妃:“傳聞你們府裡比來放了一批人?無緣無端的,去了那麼些人,府裡的可夠使喚?”
王熙鳳先是一愣,接著就笑:“說的是。但不是我權勢,當今各家都一樣,放著榮寵在身的嫡皇子不選,卻去選成郡王麼?便是我也曉得成郡王做事莽撞,天子斥責過幾次呢。”說著又點頭:“這等事竟是不能說的,二爺常交代不必與誰家過於靠近,但這回長泰園的事兒是二爺默許的。外人瞧著不會感覺是純親王要拉攏我們二爺,隻覺得我們攀著純親王府,到底二爺官卑職小,在這都城裡實在不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