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仙樓的名字固然有點像是個酒樓,但裝潢得卻完整合適青樓的標準,大門招牌上龍飛鳳舞大書著步仙樓三個字,兩邊一副春聯,上聯寫的是“酒微醒,香溫處,留我住”,下聯為“人定後,月明時,隻花知”,外邊掛著青色的布幕,內裡一層掛著斑竹做的門簾,兩邊又都是碧紗窗。
員外夫人便問伍大山道:“這個孩子,你想要多少錢?”
伍大山見對方看起來明顯比本身要年青很多,卻叫本身“老弟”,也不介懷,因為這是有錢人用來舉高本身身價最常用的體例,他冇叫本身“孫子”就已經很不錯了。
員外同意,當下一手交人,一手交錢。
王流想了想,道:“我們那邊有很多人在打鬥。”
這倒正合了伍大山情意,內心又掛念著船上那兩個女子,隻待快快了事,早些歸去,免生不測,便道:“既然員外開了金口,那就二百兩吧。隻是一件,我不熟諳字,不須立契。”
話音剛落,隻聽一個稚嫩的聲音大聲說道:“不是!他在扯謊,他不是我的叔父,也不是我的親人,我不熟諳他。”說這話的恰是那關在狗籠中的孩子王流。
那孟員外那裡耐煩聽人廢話,看這孩子都關在籠子裡,明顯是方纔誘騙來的,便說道:“老弟,莊稼荒不得,大話說不得,你不必瞞我,這些我都曉得。我隻問你,你要多少典身錢?”
劉嬋珠笑道:“是不是仙子臨凡,嫦娥轉世,要看了才曉得。俗話說,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人在那裡?”
王流固然年僅五歲,卻已曉得了很多,他乃至曉得本身的出身是不能隨便和人說的,隻是低聲說:“我是從很遠的處所來的。”
伍大山立即就想到,本身也已經到了能叫彆人“孫子”的時候了。
伍大山聽了,伸出三個手指頭,道:“三百兩銀子。”
伍大山擠了擠那雙充滿血絲的紅眼,裝出一副悲傷模樣,感喟一聲,道:“哎!老話說得好:‘夏蟲不成言冰,蟪蛄不知春秋。’大家冷暖大家知,畢竟是親生骨肉,父子情深,不忍拜彆,以是才托我帶出來,尋個好人家。我為叔父,隻得勉強主張這事。員外如果買了,便是員外的人,我能夠包管,再不會有人來上門認親。”
不說孟員外兩口兒喜滋滋抱了王流出來洗嗽,隻說伍大山回到船上時,已是中午。他倒記得在本身吃過午餐後,還從城內的湯記米線店帶了兩份肉絲炒米線,又買了四個饅頭。這兩份米線是給劉二娃和畢小四的,四個饅頭就是給石蘿依和杜麗英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