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心秋月笑道:“他要去洗碗洗菜,以是不能打牌。”
段寒炎和江心秋月都在吃驚地望著雷滾。
公然唱得好,隻聽氣顫音、花舌音、波音、裝潢音,曲因情轉,音隨戲變,時而哀傷,時而歡暢。
段寒炎公然清了清嗓子,用一種高亢豪宕又活潑歡暢的調子唱起了花鼓戲,道:“奴在繡房中繡花綾啦,忽聽得我的孃親叫奴一聲,她叫妹子洗菜心啦,她叫妹子洗菜心。小妹子下河洗菜心,落了一隻戒箍子,一錢八九分啦。害得奴家好悲傷啦,哪一名幼年的哥哥,撿了奴的戒箍子,許他的燒酒有大半斤,另有瓜子和落花生,小妹子啦,與他成了親……”
段寒炎又笑了,道:“好啊!好啊!我恰好餓了,趁這個機遇多吃點。”他說完,又悄悄地哼著小調,道:“拿個盆,來洗碗,接盆水,嘩啦啦,破抹布,擦一擦,擦得碗上冇油花。”
謝獨鷹卻俄然轉過身去,漸漸地走了,他一麵走,一麵說道:“我隻但願你明天早晨能把菜洗潔淨一點。”
杜沉非道:“哦?你們賭甚麼了?”
孫賣魚這時也已經回藥店去了。
魚哄仙卻笑道:“我們現在已用不著你,快走!快走!”
兩小我說談笑笑,走到前廳來。
江心秋月趕緊道:“好啊!你唱來聽聽,我看看你是不是在吹牛。”
段寒炎一轉頭,也看到了謝獨鷹。
謝獨鷹的嘴角也彷彿出現一絲笑意,淡淡地說道:“我隻是來看比劍的。”過了一會兒,又道:“畢竟,放青山莊的‘絃歌之聲’與極樂宮的‘揮紅劍’,都是好劍。我也是個用劍的人,有這類觀賞的機遇,當然也不會錯過。”
段寒炎道:“那當然,我不但會唱,並且還唱得好,小菜一碟嘛!你如果不信的話,我就唱個《洗菜心》的民歌給你聽。好不好?”
魚哄仙大笑道:“如許的話,看來叫你來玩兩盤,是玩不成了?”
杜沉非聽了,也說道:“現在,隻要廚房裡用得著小段。”
謝獨鷹不知甚麼時候已站在了段寒炎的身後,他正筆挺而溫馨地站在廊柱旁。
雷滾也看了看二人,道:“我也隻是來看比劍的。我固然用刀,但如馳名劍相爭的時候,我也不會錯過。”他向前走了幾步,又緩緩道:“碗也必然要洗潔淨。”
段寒炎看了看胸前的劍,瞪了瞪眼。
但是當她的目光掠過段寒炎的肩頭時,她立即就推開了段寒炎,臉上也微紅了一紅。然後她俄然脫手,將本技藝中的“揮紅劍”抵住了段寒炎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