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然...竟會是他!都城要亡了,分開?往那裡去?”嶽晟頭也不回道,“城在,人在!”
“如何了崔叔?”嶽蘅往滄州城方向望去,隻見東門方向烽火直燃,濃煙滾滾衝上雲霄,廝殺聲順著吼怒的北風傳來,“梁軍攻城了?”
崔叔稍稍躊躇了會兒,點頭道:“你得緊緊跟著我。”
少將一把拉住她,急道:“蜜斯,滄州已經失守,楚王紀冥已經率軍入城,我們本想去帶走夫人和你弟弟,可終是晚了一步,滄州,已經回不去了...屬劣等願護著二蜜斯分開...”
“本就是數麵之緣,談何情深為嶽家豁出命去。”嶽蘅慼慼道,“你我再往蒼山去,豈不是又會扳連了人家...崔叔,阿蘅不去找他,就讓他當我也死在滄州吧。”
嶽蘅拔出腰間的短劍,“我要歸去,我要去見爹孃。你們不去,我去!”
執弓的金甲紀冥冷酷的收起銀弓遞給身邊的侍從,瞥了眼嶽晟的屍身淡淡道:“孫然,小王能進城,你可算得上是立了大功。”
少將們回望滄州,淒絕道:“崔護院,晉國失了嶽家,看來是迴天乏術,經此一戰天下必將大亂,群雄紛爭是遲早的事,我們這些兄弟也不籌算往京師去了,你與蜜斯要不要與我們一起去尋條前程...”
“桓兒...”嶽晟那裡還聽得進這些,一把推開他直朝烽火滿盈處疾奔而去。
不等嶽晟趕到東門,幾個少將渾身是血的跪倒在長街攔住了他的來路,哀聲道:“將軍,東門西門儘破...少將軍他...已經就義了...”
崔叔拍了拍白龍的背,“本日彷彿冇有攻城的跡象,梁軍圍城一月,也冇占到甚麼便宜,凜冬將至,我不信梁軍熬得住。”
嶽蘅雖有些不甘心,可還是順服的跟在他的背麵,尋著處隱蔽的樹叢栓起白馬,趴在了山頭眺望著巍立數百年的滄州城。
少將感喟道:“你說的也是,隻盼大師都能好好活著,崔護院,好好護住蜜斯,保重了。”
“滄州是我大晉邊疆重城,守不住也得守。”崔叔舔了舔枯燥的嘴唇,“有你爹在,必然守得住的。”
嶽蘅正要騎上白馬回城,崔文彷彿聞聲動響,拉住馬韁警悟道:“蜜斯等一等,彷彿...城裡有些非常。”
“崔叔最熟諳後山,我倆偷偷摸出去,應當不會被髮明。”嶽蘅要求道,“我們也能尋些草藥帶返來...”
“崔文...”嶽夫人略微放下心來,“方纔看老爺的副將彷彿負了傷,是出了甚麼事麼?老爺說過,滄州是必然守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