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蘅撲哧一笑，“大哥老是如許豁達樸重的性子，慣會諷刺我。”
帥營裡沉默些許，低咳了聲沙啞道：“就如昨日所議，你與崇訣率軍叫陣。該交代的我都與崇訣說好，依他所言便是。”
吳佑喘了幾口氣道：“白日來的那幾個信使，軍中也冇人有掌控認出到底是不是王府的人。那四人送來信箋，半晌都冇遲誤就倉促歸去了。少主帥營外那些都是貼身的親衛，嘴巴嚴得很，就算是認的出，也問不出甚麼話來...”
“少主不去麼？”李重元疑道。
雲修轉過身去，孤傲道：“你雲爺爺想的是戰事，錯綜龐大說了你也不懂。”
“重元大哥。”吳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嶽蘅撥弄動手邊的沙圖，眨著眼道：“並非瞞他一人，全軍高低，除了我們幾個，便是帳外柴昭的貼身親衛曉得...”
“看來家家都是如此，難唸的經本秘聞似。”殷崇旭低笑了聲。
“他夫人有孕在身，怕是想丈夫想的緊吧。”吳佑哈哈笑道，“走了纔好，這倆兄弟在軍中也是惹人不快，走了一個也少個礙眼的，是功德。”
嶽蘅撣了撣手裡的砂礫道：“我從未見過...像大哥如許憨直的人。待家人待旁人都是一樣的仁厚。”
聽帳外冇了動靜，嶽蘅又豎著耳朵等了等，這才略微舒了口氣，朝案桌邊那人到：“大哥，他們走了。”
殷崇旭像是明白，又有些不敢再想。嶽蘅抬眼看向殷崇旭的清澈見底的眸子，“另有就是...郡馬爺，畢竟是姓李的...”
卸去金甲的柴昭與昔日一樣黑衣裹身，麵蒙黑巾隻暴露一雙灰色莫測的眼睛。柴昭翻上馬背，又難捨的回望了眼燭火星點的帥營，“阿蘅，等我返來...”
吳佑悻悻的垂動手臂，看向麵無神采的雲修道：“我要見少主！”
“能跟隨少主同謀大業，是他們的至幸纔是。”殷崇訣道，“少主固然放心，軍中有我和大哥在，必然不會有事。”
李重元曉得吳佑說的也是實話，再詰問也是難為了他，沉默了半晌道：“殷家的人，還在不在？”
柴昭低聲令下，馬蹄捲起大片的灰塵，在黑不見五指的夜裡悄無聲氣的伸展開來。
“能拖一日就拖一日吧。”嶽蘅坐到桌邊，給本身斟了杯茶水大口喝下，抹了抹嘴角的水漬道，“就是苦了大哥，這陣子都是難的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