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崇訣露齒笑道:“見到又如何?他當年置阿蘅一家不顧,另有何臉孔再對著阿蘅?再說武帝都吊頸死了,甚麼賜婚也早已經是一紙空談。當年幾日之緣罷了,談何情深?”
殷崇訣按了按心口,轉過身道:“嫂子一開口,我也不便多話了,說甚麼錯甚麼,我不說話就是。”
他攥的那麼緊,卻又如此和順的冇有疼痛。
殷崇訣倚坐在了太師椅上,嘴角揚了揚道:“這倒不難猜,爹是想問我...柴昭是不是見到了阿蘅?”
殷崇訣端起茶盞喝了口,放下道:“爹都把年老邁嫂支了出去,是有話要對我說?”
殷崇旭看向父親,“爹,我們收了柴昭差人送來的賀禮,底下的事可不好辦了。”
“就你殷崇訣最聰明!”穆蓉邁過門檻不悅道,“你大哥溫吞謹慎?我還說你急功近利呢!如果柴家叔侄鬥不過梁國紀冥呢?你是想殷家堡和我穆家被一鍋端了不成?我感覺崇旭的擔憂也不無事理,爹可得想想清楚。”
殷坤也端坐了下來,平靜的給本身添上茶水,隨便道:“那你不如就說給爹聽聽?”
崔文咳了聲,“那如果浸在蜜罐裡十餘年的,忽遭橫禍跌入磨難,柴少主又該如何?”
一隻腳正要邁進屋裡,崔文又慢悠悠道:“差點忘了,他還出來你屋裡瞧了瞧...阿蘅是不是籌算住到林子裡去了?”
柴昭停下步子道:“你一口一個少夫人,阿蘅如何冇割了你的舌頭?”
殷坤深吸了口氣道,“過門便是客,哪有拒之門外的事理,穆蓉已經嫁進了殷家,大師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柴昭能賀你大婚,就是情願交友我們殷家堡,我們父子該受寵若驚纔是。”
“少主。”雲修欲言又止。
屋裡。
崔文指了指東屋道:“就是那邊了,柴少主請便。”
雲修頓悟的嘿嘿一笑,幾步靠近柴昭身邊,歡樂道:“跟了少夫人一陣,才曉得少主為甚麼對她心心念念數載。模樣美麗不說,這性子,也風趣的很。犟了些,卻又不似旁的女子那般胡攪蠻纏...我和她有理說理,她聽出來就跟著返來。有她做雲修的少夫人,雲修也算是認了。”
――“說,你瞧見了甚麼!”
柴昭難掩唇邊笑意,反倒是雲修左看看右看看,不知該如何是好。
殷家堡
穆蓉低低的“嗯”了聲,依偎在了丈夫刻薄的肩上。
柴昭瞥見另有很多冇劈的樹乾,捲上袖子撿起地上的斧頭,自顧自的乾起活來。崔文踱著步子緩緩走到他跟前,柴昭昂首笑了笑,手上的行動卻冇有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