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重元點頭道:“我在禦書房和皇上談及你要與我和離的事,皇上一向未見非常,俄然就一頭栽倒在地,嘔血昏迷…葉太醫趕到時,便是如許了…葉太醫也說七心蓮汁會耗費心脈,皇上服用此藥也有了一陣子…怕是虧空已久,這才…”
葉熏在床側顫抖著身子,抬眼窺視著一旁神采陰霾難測的李重元,趕快又垂下頭去。
吳佑一把推開房門,見柴逸麵色青紫轉黑,癱軟的身材邊是一灘觸目驚心的鮮血,鼻尖一酸身子搖擺著扶住了門框,――“皇上…”
“滾出去!”柴逸揮開李重元道,“來人!把李重元趕出去!來人!”
――“好!”柴昭勒緊馬韁揚起馬蹄,“殷崇旭,你我從速些,一日以內,必到徽城!”
柴逸心中暗知不妙,顫顫巍巍的撐著案桌站起家,想往書房外走去,李重元大步上前扶住柴逸的臂膀,低聲道:“皇上身子不適,該坐下好好安息,外頭風雪不息,實在對您的身子不好。皇上坐下說話。”
滾滾雪浪翻滾不息,嶽蘅揉了揉白龍與雪花稠濁的馬鬃,看著雲修道:“你擔憂公主,是不是也想跟著柴昭一道早些回京,既然如此,方纔為甚麼又不吱聲?”
柴逸喉嚨裡收回痛苦的哭泣之聲,想爬起家扯開李重元手裡的筆墨,可就算拚出儘力,也有力撼動李重元揮毫的身姿。
李重元拿起龍印,按上印油重重的蓋在方纔擬好的聖旨之上,看著上麵與柴逸幾欲一模一樣的筆跡,幽幽蕩起笑容。
柴昭回身看著毫無牢騷的嶽蘅,伸手重柔的拂去她沾在臉頰上的冰雪,嘶啞溫聲道:“我帶著殷崇旭一眾快馬加鞭往徽城去,雲修護著你走慢些…好不好?雲都往北都是柴家的舊地,絕對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