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修甩著馬韁道:“這會子另有人尋著我們?雲爺爺我不信是李重元派來的…該是…”
見孫女急的跳腳,封嫂卻抱過柴桐垂憐的晃了晃,誠心道:“夫人如果信得過封家,桐兒少爺就留在這裡如何?淮村與我交好的人家很多,重生的產婦也有好幾家,缺不了少爺的口糧。”
不等崔文開口,封嫂狠掐了把孫女的胳膊道,“多嘴的死丫頭,朱紫事莫問,還不快去西村口給少爺討些吃食來,快去啊!”
——“傳信飛鴿…婧兒放出信鴿做甚麼?”李重元劍眉一糾,略加思考指尖切近唇邊,揚起輕悠的鴿哨。
飛鴿認得李重元,見有人呼應也是歡樂,停在了李重元的掌心撲翅討歡。李重元見飛鴿腿上綁著的信筒,獵奇的扯出漸漸展開。
飛鴿撲翅高飛,直往徽城方向而去。
“你們這就是要走了?”封嫂擦了擦濕噠噠的手道,“夫人還冇做滿月子,如何能出遠門?再歇上幾日才行!”
——“看!是少主,是少主和少夫人!!”為首的親衛首級指著柴昭一眾大聲喊著,“少主還活著!!”
崔文拍了拍白龍的腦袋,將馬韁塞進嶽蘅手裡,低聲道:“時候不早了,早些上路歸去,放心桐兒。”
柴昭輕抬手背,黑衣親衛站起家緊緊盯著大難不死的柴昭和嶽蘅,對視著儘是欣喜。
沈泣月想過無數次柴婧見到本身的模樣——是暴怒如雷,惡言相向,抑或是狠甩本身數個耳光…青梅竹馬十餘載的深厚情義,如何能容忍被她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玷辱?可麵前的柴婧,就算是滿腹痛恨,雙目湛湛如同深藏的寶珠普通。澄靜的寥寥數語,扇的她體無完膚。
封碧兒見雲修揹負長劍去牽坐騎,嘟著嘴道:“夫人走了,桐兒如何辦,那麼小的娃娃…”
柴昭抬眼循著飛鴿遠去的陳跡,收回眼神低應道:“走吧。”
沈泣月忽覺腹中一陣痙攣,捂住小腹說不出話來。
身後短促慌亂的喘氣聲泄漏著沈泣月脆弱的心腸,柴婧唇角輕蕩,杏眼直視深宮金瓦道:“大周天下,是姓柴的,現在是,將來也是。”
一眾黑衣親衛紛繁跳上馬背,約莫十餘人的架式,單膝跪在柴昭馬下,首級宋啟抱拳昂首恭敬道:“屬劣等來遲好久,還望少主恕罪!”
沈泣月撲通一聲直直跪倒在雪地裡,哀聲道:“駙馬心中深愛公主,統統都是民女的錯誤,公主切勿責備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