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蘅嚥下飯食,大顆的淚珠俄然滑落,滴入了冒著熱氣的湯碗裡,殷崇旭那裡想到她這會子哭出來,急道:“如何又哭上了?”
見父親和崔文彷彿另有話要說,殷崇旭帶著嶽蘅去了後院,叮囑廚房擺上一桌飯菜來,風餐露宿多時的嶽蘅見到熱湯熱菜,也顧不得矜持,埋頭大口吞食著,殷崇旭憐意大起,替她盛了碗湯遞到她手邊,“慢些吃,彆噎著了。”
“嶽蜜斯哪有吃過苦頭,留在殷家堡纔是最好。”殷坤對峙道。
“嗯...”殷坤如有所思道,“崔義士在靖國公府執事,聽聞滄州已破,靖國公嶽家滿門就義,一代豪傑戰死,我也是扼腕感喟,還讓人去探聽過崔義士的下落,卻也是冇有切當的動靜,總算彼蒼有眼,竟讓仇人到了我殷家堡!”
“救了我弟弟,還給了貳心心念唸的山參?這份情麵可不小,如何也得進殷家堡坐坐。”大宅裡走出一個身姿英拔的男人,約莫二十歲高低,身著玄色水墨勁裝,非常俊武,見著他們幾個眉眼含笑,衝著崔文抱拳道:“不知義士姓甚名甚。”
“你不歡暢了?”殷崇訣側身去看她,“阿蘅不喜好開打趣,我今後就不胡亂開打趣了。”
殷崇旭忍俊不由,“彆叫我甚麼大少爺,嶽女人如果不嫌棄,喚我聲殷大哥就好。殷大哥如何會笑話你,從速多吃些。”
“嶽女人?”殷坤震驚道,“真是靖國公的遺脈?”
殷崇訣見她還是體貼著本身,抿嘴笑道:“不重,皮肉傷爾爾,歇上幾日就好。大夫說,如果再晚些救治,這腿可就殘了,這麼大的恩典,我不準你們走。”
留下他可為己用,嶽蘅更是忠良以後,他日也可為殷家堡得來仁義的名聲...但是,如果不留下,帶著嶽蘅又能再往那裡去...
嶽蘅有些躊躇,遲疑的看向崔文,殷崇訣拉住嶽蘅的衣袖,哀告道:“嶽蘅,你們救了我,還給了我這麼可貴的山參,你若就這麼走了,我可不會饒你。”
殷崇訣一股子倔強上來,漲紅臉道:“到處兵荒馬亂的,你能往那裡去?綏城殷家堡算是安生的處所了,你就得留下,哪兒也不準去了。”
“大少爺。”嶽蘅哽嚥著,“我這幅模樣,哪像是嶽家的女兒,是不是讓你笑話了?”
嶽蘅端起湯碗正要喝,隻聽外頭拄拐的聲音愈來愈近,一個身影探進頭來,“本來大哥把她帶這裡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