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水葫蘆,也算是反骨天生,彆人越不讓他做的事,他越是按捺不住,嘴上雖承諾了弟弟,卻又一個勁的嘀咕,這多人同去另有啥可駭,就算山神見怪,也是先清算帶頭的保長;接著唸叨起那些親目睹到過的狼子,儘皆肥壯的很,隨便弄一隻就夠吃好幾天,那可都是香噴噴的肉啊,他們哥倆都多久冇聞到過肉味了?
大青騾拉著板車進了家門,水葫蘆就一病不起,發高燒說胡話,把家人急的焦頭爛額,又燒香又拜神,直到第三天夜間,村彆傳來一聲幽咽的嚎叫,水葫蘆竟然古蹟般的好轉,轉天就能下炕,晚間已經吃喝如常。
久而久之,村莊逐步分紅了三處聚居地,每處有二三十戶人家,呈品字形漫衍,三地之間相距不敷五裡。這三處固然統稱為三水村,但也有人把它們彆離叫作下水村、下水村和白水村,這附屬乾係有些不對路,卻也是村民胡亂稱呼,不必窮究。
水葫蘆愣愣的看著那三獸,從現身到遠去,初時冇有反應過來,也不覺如何,直到腥膻味傳入鼻中,大青騾又俄然跳將起來,才終有所覺,三步並做兩步趕上騾車,隨後越想越怕,竟飛也似的逃竄回了村莊。
這一眾村民手裡拿著鐵鍬、榔頭、耙子等種地的傢夥,浩浩大蕩往山裡進發,人多膽也壯,水葫蘆兄弟二人也夾在中間,跟著人群往前走。上了兩道大坡,拐過一個山梁子,隻看到一片小樹林,林子邊上有口天井,白水村就在小樹林的另一側。
未曾想,雪恥的機遇說到便到,也分不清是嚴峻還是衝動,血液不受節製的衝進水葫蘆頭臉,憋得他麵紅耳赤,隻顧得大喝一聲來得好!又厚顏吹噓,說那些牲口們前次被他饒過,卻還敢再來招惹他水葫蘆少爺,要說這牲口就是牲口,恁地無用,他水葫蘆少爺住鄙人水村,它們卻找錯了處所。
狼子雖多,卻似偶然與人冒死,不撲不咬見人即退,趕來得救的人群未受停滯,過未幾時已能瞥見村外的籬笆。世人進得村來,白水村村口西邊,有座最大最氣度的院子,敲開院門後,隻見院裡站滿了人,統統白水村村民都聚在了這個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