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烏丸少年不過十4、五歲,頭戴脫渾帽,乃是極罕見的雪貂皮所製,帽插三根白羽,身著白狐襲衣,身材健碩,五官漂亮。現在,這少年正目不轉睛盯住馬悍,神情之專注,彷彿不是在看人,而是看一件罕見之物。
身為漢戈部二號人物,田豫不成能不重視到漢戈馬隊這類奇特設備,當然,這也與馬悍冇有決計坦白他有關。田豫當即認識到這類新式馬具對馬隊的重高文用,當時就想寫信告之邢舉,卻為馬悍所阻。
隻要樓班眼睛發亮,望著馬悍一行遠去的身影,喃喃道:“屠羆懦夫,公然名不虛傳,他的手,竟然比鐵還硬麼?”
八月的饒樂水,河道豐沛,魚肥蝦美,兩岸綠草如茵,遠山層巒疊嶂。一個個蘑菇般的穹帳,彷彿雨後冒出,遍及山岡平野,一眼望不到邊沿。草原的沉寂,已被無數縱橫馳騁的騎士突破,日夜不斷奔馳穿越,將草原攪動如沸。
馬悍伸脫手:“借右歙侯腰刀一用。”
談笑間,世人信馬由韁,一起指導,緩緩而行。
閻柔的開朗笑聲老遠就傳來,明顯表情極好:“柔翹首以待多日,終究盼到驚龍呈現了。驚龍真是掐動手指算日子,在大會開端前一日方到,當真吊足諸位大人的胃口啊。”
邢舉對馬悍小支山屠羆退敵之事讚不斷口:“赤手搏羆,驚退蹋頓,驚龍實有信、布之勇。有驚龍與漢戈部為吾樊籬,大漢北疆無憂矣。”
馬悍跪坐於右邊上首,欠身道:“使君過譽了,悍之勇,畢竟隻是匹夫之勇,要真正鎮懾諸胡,靠的,還是一支強軍。”
“使君……”跪坐在馬悍下首的田豫張了張口,感到到身側投射過來的鋒利目光,終究還是把話吞了歸去。
馬悍昂首望去,從服飾上看,這支馬隊是烏丸人,此中有一個竟然識得。馬悍眯眼笑了,拍拍烏追的肩膀,表示他讓開,催馬排眾而出,笑道:“本來是右歙侯,如何?又找到甚麼風趣的獵物,讓我來練手麼?”
烏追反應極快,手一動,弓矢俱在手,大聲呼喝,率二十漢戈馬隊攔在馬悍身前,二十一張弓一齊指向來騎。
“是啊是啊!強軍可貴。胡弓疾勁,胡馬如飛,何故破之,唯強軍利器耳。”邢舉彷彿想起前任之悲劇,感慨不已。
馬悍、田豫、閻氏兄弟及一眾收起刀弓的從騎,一齊在頓時向樓班行了個禮。
馬悍曉得田豫想說甚麼——新式馬具。
邢舉也接到軻比能的圍獵邀約,不過他也隻比馬悍早到一天,連日趕路怠倦,尚未規複,故而回絕。現在,邢舉滿麵笑容,正在帳中會晤馬悍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