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秋山!”那人的聲音包裹在波浪裡,一波強過一波地衝過來,燕秋山激靈一下,與此同時,一波大浪撞得劃子狠惡地顫抖起來,可那船的前端卻彷彿被甚麼牢固住了,尾部都快散架了,卻不翻。
歡樂的廣場舞神曲一停,盛靈淵驀地抬開端:“誰在多管閒事?”
水晶牆貪婪地吸吮著劃子和船上的活物,盛靈淵透過海底魚群的眼,瞥見那船已經有一半冇入牆裡了。
“我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見老爺們兒犯低血糖暈菜的。”王隊憂心忡忡地說,“宣主任,單位體檢得定時去啊,彆小病拖成大病,大病……”
王澤伸手一抓,海水中出現出幾個剛好能把人包出來的氣泡,他率先跳了下去,氣泡嚴絲合縫地把他包了起來,既能自在活動,還能呼吸:“一人一個,氛圍有限,都慢點喘氣,省著點用。”
紅日緩緩自海平麵上浮起,閃著珠光的劃子沉入三千年的古墓。
“可說呢,我就感覺我模糊在哪聽過。”宣璣趕緊跟著“恍然大悟”,“俞陽的餬口真閒適啊,甚麼樣的神經病都有,一大早在海邊吹廣場舞神曲――燕隊的照片有嗎,給我一張。”
盛靈淵透過魚的眼睛,瞥見了燕秋山胸口的殘片。他不知想起了甚麼,握著笛子的手俄然一頓,鴉羽似的眼睫垂下,凝睇著礁石下、海水麵出現的波紋。
但不管如何,現在不是揣摩這些事的時候,宣璣隻彷彿跟盛靈淵連著“藍牙”時候一樣,強行把那些此起彼伏的思路都忽視,從認識裡壓下去。
萬一大海聽出鳥人丁音,被激憤了可如何辦?
“彆吵!我們的船還在被阿誰牆往裡吸!”瞎子大聲吼道,“船上有潛水服,拿東西,棄船!”
“彆廢話,”宣璣站起來,“善後科的看船,風神一跟我下去,老王!”
“三千年後另有人會鮫人語?”
俄然,他們四周水翻滾起來,無端凝出小小的旋渦,一下一下用力撞擊著船身。
高山王子名微雲,他墓裡,除了一點寒酸的陪葬,就是更寒酸的死屍,實在真冇甚麼東西值得幫襯的。但盛靈淵當年封墓的時候,就推測微雲身後,必定會跟高山族那所謂“最後一批下落不明的神兵”膠葛不休,如果不加防備,非得年年有人拿著鋤頭給他“翻地施肥”不成。
“不,不是畫在大要上的。”
他一邊說,一邊鄙陋地想入非非,冇瞥見燕秋山神采沉了下來,掠過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