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花圃假山的大石上坐著一人,紫衣黑髮,他現在微垂著頭,一腳踩在石頭的邊沿,一腳橫放著。右手拄在曲起的膝蓋上撐著下頜,入迷地望著月色,也不知在想些甚麼。
盯著他手裡的東西,她問道:“這是甚麼?”
在聽到那四個字的時候,連行動都變得生硬和機器起來,她呐呐地抬起眼去看火線的人,呼吸一緊。滿臉不悅地說道:“甚麼事?”
他一滯,雙目將她深深凝睇,似是要把她看破。躊躇了半晌,終是伸手接下。
東方晗雪走近的時候,他正低頭手撫弄著甚麼東西,想著這時候冇人會來,是以一時也放鬆了警戒。直至東方晗雪靠近也未發覺。
他淡淡垂下眼皮,“小傷罷了,不必操心。”
回到寢閣的時候。已經到了大半夜,灌了幾杯涼茶下肚,內心這纔好了些。
藝不藝名的她倒懶得去管,拐不誘騙她也不在乎,而對於此人的特彆愛好,她普通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疇昔了,但……她最受不了的是他竟然給她下套子,她把他給帶返來,莫非就是讓他來算計的嗎?
昏暗淡暗中。模糊瞥見側臥於床頭的那抹身影,手臂上纏了厚厚的一圈紗布,上麵暈染開一大片血跡。看來此次真的傷的不輕,
“好,”她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我也想瞧瞧你有多大的本事。”
故交?莫非是他的長輩?不由又多看了幾眼,隻見上麵雕鏤的兔子栩栩如生,就連每一絲絨毛都詳確地勾畫了出來,刀刻竟如此細緻,就連坊間技術最好的徒弟一時也被比了下去。
柳溪眸子悄悄一眯,靜看了她半晌,“聽聞公主明日要拆我的房?”
他抬了昂首。本來光彩流轉的眸子此時變得死灰一片,絕望而哀傷的情感不斷地在他體內活動,方一對上她滿含肝火的眼又立馬錯了開去。
萬俟軒一驚,倏然昂首,目光裡除了酷寒,找不到任何情感。
東方晗雪聞言立時倒抽了口寒氣,此人還是如此愛記仇。
向門口望了一眼,這纔去把門給開了,“曦……曦兒”
回過甚想問問他,卻見床上的人已經睡著了,看來就算問他,也冇人答覆了。
她一時惱羞成怒,恨不能賞他兩個大嘴巴,“方纔那人說的話,你當作了甚麼?!放屁麼?”
曦兒正想點頭,倒是出聲將她喚住,“雪姐姐!”
東方晗雪垂眸,後退了兩步坐到了桌前,提起茶壺替他倒了一杯水,“你呢?你如何也不睡。還跑這麼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