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快給老子都滾出來――”
半晌後,場上的慘叫聲越來越小,而場中的屍首卻越聚越多,垂垂壘砌起一座小山。
以後一個獄卒倏爾拉開了南麵的一道小門,這是連接這場外的獨一通道,離中心約莫有七八百米的間隔,如果能避開飛掠而來的箭鏃奔至那一處,或許還會有一線朝氣。
而奔至出口的人還將來的及喘上一口氣,卻墮入了更大的驚駭中,本來那內裡底子就不是甚麼出口,而等候他們的則是一群被餓了整整三日的惡狼,方纔那些一馬搶先的人還將來得及叫上一聲,便被張著血盆大口的惡狼死死扼住了喉嚨。
圍聚在一堆兒的犯人們被猛地驚醒,一個個皆睜大了眼向外望,看到一名獄卒手拿鐵棒,一間一間地敲打著。未幾時,世人皆被推搡著趕了出去。
世人一愣,卻不知主上為何會發這麼大的火,一個個皆低了頭恐怕肇事上身。
譚幼容一把捂住臉頰,滾落在被鮮紅感化的雪地裡,大喊道:“宗政修潔!你不得好死!”
憐月將垂在胸前的墨發拂開,順手將弓一扔,踏著各處的屍首而來。仿若阿鼻天國裡爬出的修羅。
獄卒頭子大驚,趕快揮手禁止了世人的行動,而出口處亦是被生生阻斷,製止野狼躥出場中。待統統安排安妥後,他大步來到憐月跟前,探身道:“主上,有何叮嚀?”
狼群被血腥味刺激,更加凶悍彪悍,一隻通體灰白的野狼縱身一躍便叼住了一個男人的胳膊,猛力一扯一條胳膊便生生被扯離了身材。他哀嚎慘叫著在地上打滾,但卻被後繼而來的野狼撕去了一條大腿,腦袋也被咬去了一半,白花花的腦漿和鮮血異化在一處,噴湧而出,灑在烏黑的地盤上。
憐月緊握著的手掌,忽地用力,生生地將她的下巴卸下,他冷冷地挑眉,“你覺得如許便能激憤我?”
“嗬――”
憐月步入台上。冷毅的下巴停在身側的獄卒頭子身上,眉梢輕浮,薄唇輕啟了下。“開端吧。”
固然堵著嘴,但譚幼容的聲音還是不竭地傳出,她死死地望著他的背影,就算憐月已經走出了很遠,卻仍能聽到她傲慢的大笑。
北楚一年前的那場逼宮,至今仍令人影象猶深,來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僅用一日便將郢都團團圍困,以後他連破三城。連續把北楚周邊的城鎮攻破,加上與年祁陽的裡應外合,除了被立斬的獨孤氏與東方氏外,其他各大門閥世家也都儘數被關押至此,想不到如此雷厲流行的幕後主使,竟會是二公主的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