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俊茂嚇得身子一顫抖,正要懟歸去,卻想起回洛陽後,若李景喻趁機彈劾他對幷州管束倒黴,累及郡主幾乎喪命這事,他這個小小的幷州刺史也不消做了。
李景喻始終盯著顧蒹葭。
她似是被嚇住,雙眼蓄滿淚水,卻冒死忍住,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看他的眼神裡儘是害怕。
“說完了。”
這能一樣嗎?
丁芷蘭知女兒待李嬤嬤一貫親厚,也不便說甚麼,麵帶不快的應下。
“成刺史,話說完了?”
她語氣平平,雙目炯炯,最後幾個字咬的極重。
“表妹,開下門。”
他似是一怔,斯須,他語含感喟,朝她說道:“小時候,表妹每回悲傷,都要我抱著哄才行,可惜,現在表妹長大了,卻不肯與我靠近了。”
此時,再聽成俊茂一言,她不管如何也想弄個明白。
他不肯累她憂神,何況成俊茂本日對他所言,真假參半,還需調查一番。
李景喻麵上似是有些欣喜。
她停止住發顫的手,佯裝平靜,低頭用飯。
他語氣警告, 威脅之意呼之慾出。
這動機一起,似是再停止不住,待他反應過來時,本身已將她整小我摟過來,按進了懷裡。
隨他話音落下。屋中喧鬨,空中似是有股緊繃的弦, 越來越緊, 亦越來越繃。
她心起忐忑,不敢再看他,內裡焦灼的站在原地。
是李景喻的聲音。
李景喻麵色隱翳, 半晌,朝顧蒹葭道:“表妹, 你先回房。”
本日表哥氣定神閒的說水匪之事與她無關時,她心底便閃過表哥不肯她曉得的動機,她隻裝靈巧的應下,可暗裡裡,不是冇猜想過,是何種真.相。
阿葭未磕傷腦袋前,曾數次說傾慕李景喻,但她更屬意太子,此番,阿葭與李景喻返來,她不由的一問,再聽到阿葭的話,方纔見到李景喻時緊繃的心絃突然一鬆。
“李嬤嬤呢?叫她來見我。”
她聽完,身子一動不動,後背挺的筆挺,麵色卻非常慘白。
“猖獗!枉你飽讀詩書,豈能不知,與皇家聯婚豈是說退就退的?且不說太子如何,便是你皇阿舅也不能容忍顧氏悔婚,損了皇家顏麵,到時,顧氏滿門開罪,第一個饒不了的便是你。”
成俊茂思慕顧蒹葭已久,可顧蒹葭是太子看上的人, 常日裡他不敢冒昧。現在, 美人流浪, 他日夜兼程趕來, 並帶上害她的凶手, 就為了博美人另眼相待。哪知卻被李景喻幾次禁止, 更在美人麵前落了麵子,豈能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