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蒹葭心中一窒,倉猝喚住了他。
接著, “哢嚓”一聲輕響, 落鎖的聲聲響起,李景喻從門外進了來。
她正忐忑間, 一道粗啞的聲音傳進屋中。
他說罷,轉頭就走,似是來此走一遭,便是來看看她的安危。
不知過了多久, 許是一夜,或許是一二個時候, 門外廝殺聲垂垂轉小。
“等等。”
白露郡主少時成名,曾以一首“詠柳賦”才冠全大魏,其人生的修眉聯娟,皎若秋月,常日裡是他們這些水匪意.淫瞻仰觸摸不到的人物。
他疾走兩步, 似是要過來扶她。
巧兒奉侍顧蒹葭還未幾日,本日初到鎮國公府,感慨此等高門大戶繁華要赫之時,舉止更加謹慎翼翼,唯恐那裡出錯,便被攆出去了,此時,聽的丁芷蘭一問,頓時嚇得麵無赤色:“李嬤嬤....”
“阿葭,你祖母此事一了,這幾日,就該議你和太子的婚事了,若你無事,便待在漪瀾小築,多陪陪阿孃,莫要出去亂走。”
這.....白露郡主到底和誰有血海深仇!這些人都要置她於死地。
顧蒹葭聞言,心中僅存的期盼幻滅,跌坐在地上,眼淚如同決堤般簇擁而出,止也止不住。
他身上還是穿戴月白牙錦袍, 周身隻沾了零散血汙, 束髮微微傾斜,麵龐卻未顯疲態, 見她望來, 他眼眸深處暴露一絲稱心。
他轉頭,麵帶迷惑的看著她。
此時,又見屋中並無旁人,丁芷蘭秀眉緊蹙,將壓在舌根下滾了幾番的話問出:
顧蒹葭一怔,待反應過來朱會飛說了甚麼,一張小.臉頃刻通紅,雙手緊攥著袖中髮簪,掌心沁出一層熱汗。
再轉眼,就見她正看著本身。
阿葭自幼由李嬤嬤帶大,飲食起居皆是李嬤嬤籌劃,此次,阿葭扶靈歸鄉時,丁芷蘭千叮萬囑李嬤嬤,定要護全女兒,現在,阿葭歸家言語不詳,她自要找李嬤嬤問個清楚。
渠芙灣地處黃河和汾水交界處,又兩麵環山,此處,相較沿岸都城稍顯蔽塞。
.....
“阿葭,這一起上,潤之可和你說了甚麼?”
她說完,雙膝一曲,跪在地上,望著丁芷蘭,眸底已閃現淚花:“除卻太子,阿葭婚事全由阿孃阿耶做主,阿葭毫不推委。”
李景喻站在船頭,冷靜看著站在船埠上的公眾,當掃過一名騎在黃膘馬背上的男人時,目光倏然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