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了悟,將信支出懷裡,還是不太放心。

她說話時斷斷續續,語氣寒微誠心,不似作偽。

“何況,水匪頭子已死,哪怕現下將存活的水匪放了,他們還是會來抨擊。”

自從陸家港行船起,顧蒹葭每到夜裡,便屢做惡夢,故,這些天,李嬤嬤自她臨睡時,便早早命人在屋中點上安神的香料。

顧蒹葭怠倦的揮手,阻斷了她的話:“我身邊臨時不消人服侍,比及下一個渡口,你便下船自行拜彆吧。”

她說完,遲緩起家,走到香爐前,換最後一次香,直到爐中香料被燃起,才依依不捨的拜彆,待走到房門時,卻被顧蒹葭喚住。

李嬤嬤聞言神采恍忽了一瞬。

巧兒一怔,嘴唇動了動,似是想說甚麼,但到底甚麼都未說,點頭應下。

忽的,房門被人從內裡推開,一名做丫環打扮的女子進到屋中,見到顧蒹葭,稍一福身,朝她恭敬的說道:“郡主,奴婢來換香料。”

他說完,朝著李景喻微微一笑,又道:“郡王,我說的可對?”

李景喻皺眉,眼含嚴肅的逼視穆安。

李景喻終究轉頭看他一眼,倒是突然打斷他,淡聲道:“我不放心你。”

*

從他這裡看,隻能看到李景喻背影蕭索落寞,他望著水下的翻滾的波瀾,淡淡開口:“穆安,你可故意儀之人?”

邊疆六鎮恰逢天災天災,本年顆粒無收,鬨了饑荒,餓殍遍野,而不甘於再被大魏權貴壓榨的鎮民,經常堆積成隊,欲自主為王,欲顛覆大魏政權。

大魏現在風雨飄搖,北境的柔然國新君阿史那即位後,經常派兵騷擾北境牧民,摸索朝堂態度。

巧兒睜大雙眸,似是曉得要求無用,寂然的跌坐在地上,過了好一會兒,她起家,語含哽咽道:“郡主救巧兒的大恩,巧兒冇齒難忘,待巧兒拜彆後,望郡主保重身子。”

憶及此,穆安又道:“若景兄不放心郡主,部屬替您護送郡主回洛陽便是。”

認識含混中,似是聽到李嬤嬤一聲感喟。

穆安隨他看去,隻望得見,月色下泛著清光的房脊和夜空中的忽明忽暗的繁星。

她不由得不思疑,這個在陸家港獨一登船的女子,是否用心叵測。

“回郡主的話,旬日。”

穆安微一沉吟,點頭。

穆安有些急了:“景兄,莫非還不放心我嗎?我保準將你那嬌滴滴的表妹護送回家,隻需六日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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