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俊茂又道:“潤之,你我多年訂交,我不便瞞你,你也曉得,幷州上接衡州,下達洛陽,一向以來這條水路下水匪橫行,滋禍擾民,就在半個月前,我曾接到部屬安插在水匪中探子的密報,密報上說白露郡主自陸家港上船時,便被四周水匪盯上,並尾至洛陽,我深感不妙,忙快馬加鞭的趕來,看看白露郡主是否有恙?”
“老奴,情願拿命換命,隻要郡王能救出李郎。”
顧蒹葭在屋頂用過午膳後,仍未見李景喻返來,不免有些心急,幾次看向門口,卻看到仰躺在船麵上包紮傷口的將士。
李景喻眸色淡淡掃過成俊茂,和地上痛嚎的振海後,收了目光,逼視成俊茂,“是嗎?”
她心底驀地生出一股本身很冇用的有力感,伴著對將士的慚愧,淚水一瞬盈滿眼眶。
成俊茂似是他惡毒目光盯的嚇住,一時怔忪,再要踹出的腳生生頓住。
就在此時,忽的,自成俊茂身後傳來一聲悶.哼。
李景喻少年時,原和成俊茂為總角之交, 可跟著春秋漸長,誌向反麵, 政見分歧而不再熱絡。
她驚魂不決,驀地聽到一道降落的嗓聲響在頭頂:“表妹,如何走這麼急?”
李景喻居高臨下看著她,目光沉寂:“李嬤嬤,你受太子教唆毒害阿葭,不管此事成否,且不說顧氏如何,太子也不會留你,更不會留你兒子性命。”
成俊茂似是滿腹怒意無處宣泄,麵色丟臉至極。
李景喻黑眸變得幽深,緊盯著成俊茂,卻漫不經心的回了句:“哦?”
待回過神來,成俊茂惱羞成怒,照著振海身上連跺數腳,才撤了氣,轉過身就見李景喻目露嚴肅的盯著他。
斯須,李景喻收回視野,淡聲反道:“白露郡主是否有恙,與你何乾?”
李景喻頓足,反問:“那俊茂兄身為堂堂幷州刺史,如何呈現在渠芙灣?”
成俊茂一腳將振海踢翻在地,將腳踩在振海身上,看到振海痛的臉皺做一團,麵上暴露稱心之色。
他話音未落,丁芷蘭怒道:“立室阿誰廢料也曉得?”
成俊茂胸腹內被李景喻所激的火氣,刹時冬眠歸去,語含驚懼道:“自......天然。”
李景喻斬釘截鐵的回道:“表妹身子嬌弱,不宜見客,我代阿葭謝過成刺史了。”
成俊茂被他一噎,麵色漲的通紅,好半晌,才憋出真相:“潤之,我思慕白露郡主已久,何奈才子心繫太子,我便熄了動機,可聞聽白露郡主深陷險境,我豈能坐視不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