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全數去李嬤嬤那裡領罰。”
那丫環扯著她的手，低聲哭泣著，神采惶恐的看向劈麵那幾個小子，身上穿戴半新的薄衫上，臟汙不堪，滿是沾了泥漬的足跡。
前兆尹大人寒瀟常日詼諧風趣，在審判錢大時，狀做無法的說了句：若你們流寇報歉有效，那還要我這官老爺乾嗎。
她乾笑一聲，秉著說多既錯的設法，不再多話，畢竟她與李景喻的前事，在她腦中毫無印象。
顧蒹葭一怔，眼眸深處浮上一絲驚詫，在大魏，普通丹青聖手以做山川畫為傲，她所作的畫，亦是山川美景居多，可如果畫人像，恐怕故意有力。
她有說過此話嗎？
當時，他還殊不知，就是麵前這個小人，曾在本身數個半夜夢迴時，翩然入夢，如同刻入骨子般，直至再不能忘。
看得出，是那幾個半大小子不知何故，打了她的丫環。
李景喻見她不答，轉頭，將目光移到近旁桌案上，上麵放著一副未完的丹青，繆繆幾筆，婉約清秀，將遠處翠屏如蓋的峽穀兩道，畫的極其逼真。
他移步，來到涼亭另一邊，隔著層層疊疊的菡萏，模糊能看到是兩三個穿戴主子衣衫的半大小孩，正垂首聽著站在他們劈麵的顧蒹葭的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