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世人嗯了一聲,將目光轉到她臉上,溫聲道:“表妹,隨我來。”

並非她不肯說出巧兒,而是這實乃家事,他已幫襯本身很多,她不肯再勞煩他。

“快來人啊,有人落水了。”

顧蒹葭遊移了下,突然想起昨日晚膳時,李景喻提起拷問水匪的事,遂點頭,應道:“我這便去尋他。”

“嬤嬤,將我的外衫拿來,給巧兒穿上。”

她睜大雙眸想看清楚是誰,何奈他五官恍惚不清,唯獨臉上一雙眸子, 清楚可見。

臨路過巧兒身側,本來滿麵淒楚的巧兒卻對她感激一笑,抓.住她的手一下,當即似是怕她嫌棄般倉猝放開,“謝郡主。”

朱會飛跟從李景喻數年,豈會不知他有何籌算?看模樣,定是想好瞭如何懲辦立室了。

……

而,更令成俊茂想不到的是,若非他親身上趕著送來振海,恐怕郡王還想不到是誰關鍵郡主,此次,他此舉,可謂,馬失前蹄。

那焦灼的聲音是從船尾處收回的,顯是轟動了船艙內歇息中的眾將士。

倒是要上路了。

紙上繆繆幾句,足以看淨水匪事件委曲。

他說到這,微微一歎,看向麵前的李景喻,又道:“潤之,你此番護送顧蒹葭回京,即使出於顧氏與你父舊情,可若被故意人教唆,亦必被顧家扳連受害,不如儘早脫身為妙。”

顧蒹葭這一夜展轉難眠,一想起白日之事,便心浮氣躁,心口說不出的憋悶,在榻上翻來覆去,直到亥時三刻,才沉甜睡去。

合法進退維穀之時,她將在舌根下滾了幾番,考慮又考慮的話說出。

顧蒹葭眼神一沉,寒聲打斷她:“嬤嬤。”

他當即驚住,一想到郡主乃是郡王心儀之人,郡王隻會比他更怒百倍,正欲再罵兩句出氣,就見李景喻倒是將信重新裝好,放入袖中,寒聲道。

“女人, 女人醒醒?”

信上所書其人,朱會飛或許不知,而李景喻倒是一清二楚。

翌日,天還未亮,巧兒便端來了洗漱之物,稱郡王已備好馬車,在堆棧外等著了。

李嬤嬤向來最守端方,從不會不顧儀容,而本日卻多次在世人麵前失態。

“巧兒,冇想到你竟是個狐媚子,勾引郡王部屬,來人,把巧兒壓下去,棍棒服侍。”

李嬤嬤神采恍忽一瞬,似是強忍著怒意,閉了嘴。

她慌亂的撇開眼,避開他的目光,看向他身後的幾輛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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