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折損的府兵,眼下,畫舫顯不能支撐他們到下一個渡口,就算梢公竭力行船,說不準,到了晚間,畫舫破壞之處漸大......那麼,他們都要餵魚了。
李嬤嬤前去開門,站在門外的是一名將士,長得麵龐清雋,臂膀勁瘦有力,見到顧蒹葭,忙恭敬的說道:“鄙人穆安,是小郡王的副將,船上統統物什粗鄙,讓郡主意笑了。”
“以是......表妹無需與我客氣。”
顧蒹葭點頭應下。
待在她麵前站定,他說道:“表妹,眼下這畫舫已不能載人了,不如先移步到我的船上。”
顧蒹葭錯愕的望著他。
他微微一笑,說道:“隻要郡主不嫌棄便是。”
李嬤嬤見狀,將她摟入懷裡,語含光榮道:“這回多虧趕上了小郡王,要不然,可......可如何是好?”
顧蒹葭微微驚奇。
可對於這位表哥的事蹟,顧蒹葭倒略有耳聞。
她話未說完,就見李景喻目露冷意的巡查在她臉上。
傳聞這位表哥幼年時,還曾在鎮國公府小住過一段光陰,可顧蒹葭卻毫無印象。
李景喻因是皇親貴胄,自小.便被封為小郡王,卻未有皇族的驕貴,這些年更是跟著父親鎮守幽州,其人,在疆場上殺伐判定,有勇有謀,但克律嚴己,不苟談笑,被軍中人戲稱“冰臉閻羅王。”
因隨行的丫環皆遇害,李嬤嬤同顧蒹葭進入船艙後,便開端清算金飾,所幸,顧蒹葭一貫素顏視人,所帶的衣物金飾未幾,等全數清算安妥後,已然入夜。
待人走後,顧蒹葭這一日夜所受的驚嚇儘數浮上心頭,盯著微微跳動的燭火入迷。
雖她有些怕他,但還是禁不住臉上一紅,感激道:“蒹葭在此謝過表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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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蒹葭迎上去,溫聲說道:“穆將軍客氣了,反倒是蒹葭占用了將士的屋子,感覺過意不去。”
今晨醒來後,她從李嬤嬤嘴中得知此人是誰,未推測,竟然是本身的遠房表哥,李景喻。
現在,晨光微露,與畫舫相接的水麵出現一層暖光,跟著豔陽高高升起,將昨晚廝殺後的慘狀照的無所遁形。
接著,他語氣一頓,目光幽深的望著她,又道:“剛好我也要去洛陽辦差,趁便護送表妹歸去便是。”
憶及此,她將視野轉向昨晚救本身的年青男人身上。
這艘船並非是畫舫,而是近似於貨船,船上設有上中下三層,底下一層裝載貨色,中一層是客房,房內俱是齊門大窗,非常敞亮。最上麵一層的房間,似是將領寓所,屋中陳列俱是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