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攔不住啊。”

李景喻在北境民望甚高,又是皇親貴胄,此次嘉寧帝對北境生亂熟視無睹,任由李景喻擅自出兵平叛。待北境之亂耗掉李景喻大部分兵力後,若李景喻活著返來,再治他個越俎代庖的罪名,自此,撤除李景喻這個親信大患。

火光電石間,顧蒹葭滿身如遭雷擊,雙眼陣陣發黑,天旋地轉中,她怔忪的望著李景喻。

顧蒹葭拿酒盞的手指輕.顫,斯須,微一閉目,眼角一顆清淚滑入衣衿,睜眼,抬頭問他:“太子表哥,甚麼時候出兵解邊疆之亂?”

“蒹葭,喝下這杯合巹酒,你就是我的太子妃了。”

顧蒹葭瞪大雙眸望向太子。

已疇昔一月不足,朝中並未派一兵一卒援兵,邊疆重地輪陷失守,李景喻二萬雄師隻剩殘兵弱將負隅抵當,困守懷溯鎮,再未傳來任何動靜。

顧蒹葭眼淚決堤而出。

當今大魏,境外有勁敵柔然鐵騎虎視眈眈,內有防備外朝邊疆三鎮叛軍殘虐,社稷風雨飄搖之際,闊彆烽火的洛陽高門士族還是奢糜無度,夜夜歌舞昇平。

阿耶轉過身去,後背蕭索,緩緩點頭。

“太子身為你的表哥,你倆自幼青梅竹馬長大, 待婚後, 太子定會待你好的。”

可世事無常,兩人還未正式定下婚約,而鎮守北境的李景喻的父親李靖舒突染惡疾暴斃,北境少了威名赫赫的戰將李靖舒,毗鄰北境的柔然國蠢.蠢.欲.動,欲南下攻魏。

宦官尖細焦灼的聲音透窗而入,顧蒹葭怔忪一瞬,跟著房門被人踹開時,鬆了執酒盞的手,不成置信的念出阿誰索繞心頭的名字:“景喻......”

顧蒹葭微微苦笑。

顧蒹葭端著酒盞的五指收緊,迎著太子隱怒的目光,朱.唇輕啟,“太子表哥,蒹葭已做了該做的,這時候,是不是該太子表哥實施承諾......”

垂死之際,她瞥見太子睜著驚駭的雙眼,朝門外厲喊:“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顧建柏膝下隻得一女,常日極其心疼,又知她心有所屬,並非是太子,終不忍心問道:“蒹葭,你可會怨阿耶?”

與此同時,叛軍不太短短一月堆積十萬雄師,以大魏貪汙成風,暴斂賦役為號舉旗南下,自北境高闕戍起,連番攻破沃野鎮,懷溯鎮,烽火燃致邊疆生靈塗汰,浮屍千裡。

而眾所周知,嘉寧帝年老昏庸,朝政之事多被太子把持。

李景喻身上鎧甲破壞數處,周身血跡斑斑,英朗的麵龐,薄唇擒著一縷含笑,目光灼灼的望著她,嗓音嘶啞:“阿葭,我來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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