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的像是瘋了一樣翻身從病床上坐起,伸手捂住了本身狠惡疼痛的小腹。
溫熱的眼淚一瞬奪眶而出,她再度瘋了似的抓住巧姨有些粗糙的手,一雙靈動水漾的瞳孔猛地縮了一下,像是丟了魂一樣對著巧姨大吼:“巧姨,我想見祁夜。你讓他把孩子還給我,我求求你,求你讓他把孩子還給我,我甚麼都不要,我隻要我的寶寶,我求你……”
窗外的陽光熱辣辣的透過厚重的樹葉灑在了病房的床上,把烏黑的床單照得格外刺目。
沙啞的聲音到了最後一刻,已經變成了要求。但是迴應暖和的,卻隻要巧姨冗久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
暖和如夢初醒,沙啞著聲音看著不遠處的阿姨低喃:“巧姨,寶寶呢?”
懷胎七月的肚子,已經在一夜之間平坦如初。好似這裡從未孕育過一個新鮮的小生命一樣。昨晚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再一次襲來。
聽到聲音的巧姨從睡夢中驚醒,刷的一下紅了眼眶,上前拉著暖和的手,心疼的安撫著:“少夫人,您看您昨夜這才方纔小產……”
看到祁夜,暖和像是抓到了最後一根拯救稻草,死死的攥著男人的袖子,問他:“祁夜,我們的孩子呢?你奉告我,我們的孩子還活著,他還活著是不是?”
巧姨的話還冇有說完,暖和就一把翻開了棉被。
昨晚的影象一刹時好似幻燈片普通湧入腦海……
昨夜才縫合的傷口,早已經跟著她方纔那狠惡的活動,而再度扯破開來。鮮紅的血染透了烏黑的紗布,鮮血從棉質的寢衣裡透了出來,觸目驚心。
那一瞬,暖和清楚的感受著本身心臟像是被他活生生的從胸腔裡扯出來了一樣,疼得麻痹,清楚她纔是祁夜名正言順的夫人,卻在存亡攸關的時候,親耳聽著丈夫說要救戀人的孩子。
一個清脆的閃電,像是劈開了江山一邊突然響起,窗外的瓢潑大雨狠惡而至。亮光的閃電刹時覆蓋在推往產房的那張病床上。
女人的臉上,不知是雨水還是汗水,將她額前的碎髮全數打濕,凝固在白淨的肌膚上。她穿戴一襲紅色的妊婦裙,雙腿之間的赤色紅得非常刺目……
直到這一秒,她才終究幡然覺悟,她十月懷胎的孩子,她獨一的嫡親,是真真正正的死在了她最愛的男人手裡,而她堅信了十四年的愛情,她統統的芳華,都斷送在了阿誰雷雨交集的夜……
俄然之間,產房的大門被人從內裡推開,收回沉重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