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櫟眉頭舒展,“公子,這五日刻日,恐怕太短。”

關內侯對子嬰說道:“公子要知,二世放權於趙高之時,這些變故都已必定矣。趙高篡權奪政,也是蓄謀已久。先除李斯,再震朝堂。以後篡奪全部鹹陽的守備。那望夷宮之變時,郎官一部按兵不動,就那麼讓閻樂帶著甲士直突入內。”嬴顯歎了一口氣道:“這也怪二世不辨是非。最後落得這番了局。”

子嬰點頭道:“就是鹹陽城內有兵卒征調的安排,纔要在這五日以後突襲丞相府!”

子嬰道:“公伯要與老都公族籌議此事?”

嬴櫟大起疑竇,他道:“趙高行事謹慎,倘若這幾日新君即位,該當加強鹹陽城的守備纔是。為何又抽調兵馬前去藍田。”嬴櫟細細一想,忽道:“藍田大營是老秦公族練兵之地,趙高調兵,定是防備公族反戈,兼之兼併營中的中尉軍馬。”

嬴顯思考半晌道:“四十四年前成單未及弱冠,到了現在這麼多年,也該是到了古稀之年纔是。”

關內侯點頭說道:“恰是此人。成單自趙高還是中車府令時就跟隨擺佈。並且,成單還是趙國人。”

子嬰話畢,書室內又逐步蕭瑟下來。這藍田大營乃秦國宗室世代帶兵練兵之地,所選兵士皆關中秦人後輩。昔日孝公變法之時,商君曾與秦國將軍共練士卒,練習出一支忠心秦國,能征善戰的軍隊。顛末曆代秦君對藍田大營的攙扶,這支軍隊曆經孝公,惠文王等七代君王。一向到始天子期間還編入了王翦軍團參與同一中原的戰役。鼎盛之時曾有六千兵馬駐紮。待到六國同一,始天子將藍田營的雄師淘汰,挑其精銳編入了蒙恬將軍的長城兵團。再顛末裁汰老弱以後,該地常駐軍隊變成了一支由兩千老秦後輩構成的步軍。章邯出戰戲水時,曾與藍田守軍,鴻門灞上的中尉軍結合,一舉擊退了周文的十萬叛軍,穩定了鹹陽的政局。而藍田間隔鹹陽不過百餘裡,軍馬加急半日便可達到。始天子調派宗室大將統領該部,以起到防衛鹹陽,拱衛朝廷的感化。

嬴顯道:“始天子當年汲引伯彥掌檄循衛尉禁軍,便是要立此部人馬以衛鹹陽宗室。本來這衛尉軍和鹹陽中尉軍互為獨立。趙高掌權後領受中尉軍,兵讓成單擔負衛尉,而閻樂做了鹹陽令。兩人分率各部,到最後竟然全歸丞相府統禦,趙高收了兩部人馬,其勢之盛,不成硬敵。”

子嬰道:“四十四年前,隨莊襄王一同迴歸秦國的共有五人,除了莊襄王和大父以外,另有呂相,趙姬,以及馭手成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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