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馬童還是推讓:“都尉,下官留守城池,怕是難以調和各部,恐肇事端。”
這一次,王廉保舉呂馬童保衛膚施,恐怕多少也有摸索的意義。
蒯徹闡發道:“匈奴長於騎射,陽週週遭數十裡皆是開闊的荒漠與平原。是為騎軍用武之地。北軍騎士與之相較,何如?”
嬴櫟頓了頓,昂首瞭望,又曰:“匈奴馬隊善於野戰,我部多為車兵材士,在郊野與之決鬥,難有勝算。”
蒯徹道:“那麼,都尉是想收用此人?”
他看著蒯徹,用劍在敵營前有劃出一圈兒,說道:“占有陽周的匈奴,定由骨都侯烏屠稽善統領。先生未入膚施之前,匈奴來犯,被我等用計大敗之。烏屠敗於我手,心下決計不甘。”
駱甲放開嗓子,大聲道:“呂校尉,既然都尉承認,你又何必一再推讓?屆時我等打了敗仗,少不了記你一功!”
嬴櫟扶起兩位副將,說道:“吾情意已絕。此戰非本尉親身出馬不成。”
月尾,嬴櫟在都尉府召見諸將。再次重申了“安寧膚施,光複陽周,擯除匈奴”的軍事打算。
嬴櫟反對,曰:“我軍遠道而來,士卒疲敝。而匈奴各部已占有此地多時,糧草充分。可謂以逸待勞。校尉若率騎前去,豈不是正中對方下懷?”
蒯徹聽罷,俄然笑道:“都尉所興之戰,乃是義戰。擯除匈奴,禁暴救亂,士卒定與都尉共同進退。”
嬴櫟道:“按照探馬動靜,侵掠上郡的匈奴兵馬,現在正在陽周集結。烏屠稽善的殘兵,亦有與之合流的企圖。眼下,該當趁兩支人馬安身未穩之際,出兵攻打,從而完整清除這一帶的蠻夷之患。”
駱甲獻計道:“都尉,匈奴雄師陣腳未穩,末將願率輕騎突襲陽周縣城,為都尉建功!”
兩人漸漸走到天井當中,嬴櫟悄悄拾起一根枯枝,說道:“呂馬童明則是步軍校尉,實則......是漢王安排在我北軍大營當中的監軍。”
世人一聽,嬴櫟將各部人馬安排得井井有條,不由寂然。
嬴櫟拱手見禮,道:“先生那裡的話,蒯公既有迷惑,本尉自當陳明。”
眾將群情紛繁,莫衷一是。嬴櫟安靜地說道:“陽周故縣,還儲存著秦國直道。匈奴如果占有此縣,操縱直道進逼鹹陽,來往所需,不過數日。是以,決不能任之放之。”
嬴櫟看著席間的世人,悄悄敲著木案,言道:“本日升帳,實為與諸位谘議出兵一事。如有進議,還請各位直言。”
蒯徹輕歎一聲:“幾位將軍年紀悄悄,卻要在火線力戰,不避存亡。老臣雖為策士,豈能留守後軍,無所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