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用牛車載著幾名病人,速去郡城尋一間醫館。”李延昭對劉仲康道。“小侄願往。”
安葬了罹難的村民後,一行人在這個小小的村莊當中安設了下來。過未幾時,有幾戶外出遁藏的村民返來,得知這一動靜以後,趴跪在全村人的墳塋前號哭不止。
顛末這些天的相處,劉仲康對李延昭的稱呼早已變成“小友”。惟因二人愈熟,愈感覺公子這一稱呼過分於生分,因而便改了。李延昭也是戴德於劉仲康路途當中的諸多照顧,將脖頸上戴著的阿誰玉觀音贈送了劉仲康的小孫。劉仲康眼觀那玉翠綠得空,倒知亦非等閒之物,連道使不得,但是終究卻拗不過李延昭,便收下給小孫佩帶了。
車上幾人裹著棉絮,麵有菜色,高燒不止,彷彿是傷寒症狀。但是兩人仍然不敢怠慢,劉季武不時地用鞭子去抽兩端拉車的牛,隻盼它們能快一些。
李延昭看著那間彆院,悄聲問劉仲康:“老丈給你多少錢,看這個病,夠嗎?”
看著劉仲康迷惑的目光,李延昭緩緩道:“向來爭天下,成霸業者,無不據一城、一郡、一州之地。勤政愛民,鼓勵出產,人丁暢旺,廣積糧穀。待得機會成熟,便舉義兵,攻略周邊,占有要地險地,得以自保一方。再徐圖霸業。而觀劉趙,占有全部關中之地,卻殘暴不仁,壓榨百姓,妄起兵器,致良田膏壤,儘成荒漠,桑梓百姓,被迫逃亡。國力江河日下,如何與天下豪傑相爭?”
李延昭對劉仲康道:“愈近鴻溝,去處愈難。劉趙既與涼州交兵不止,疆界之所,必屯守重兵,而後我等去處,更需愈發謹慎纔是。”劉仲康深覺得然,而後派去探路的青壯便三四人一組了。曹建曹參二兄弟亦自告奮勇多次前出。李延昭觀兄弟二人去處有度。相問之下始知兄弟二人常於山中打獵,對於追蹤遁藏之道倒是精通。因而多有倚重。
兩邊一拍兩合,遂各自去了。李延昭與劉季武二人且在城中尋了一堆棧住下,李延昭買了一些筆墨紙硯之類物品,將剩下一千八九百錢還給劉季武,劉季武駭怪不已,連連詰問。李延昭卻隻是笑而不答。
掌櫃看了半晌,隨後讚成地摸摸少女的頭:“不錯,不錯,巧兒的方劑開得與為父開的普通無二。”
“謝過掌櫃,但是鄙人那邊確切是世人一同,還煩請掌櫃多開些藥。”
李延昭將環境敘說了一遍,並言道幾名病人現在正在院外牛車上。掌櫃的便道:“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