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馬平便派出本身營中一名都尉,帶百餘名流卒伴隨李延炤前去禿髮部。滿載糧食的那些大車與前來此地的令居縣兵,卻仍然是停駐在臨羌縣內,服從李延炤的號令行事。李延炤特彆叮嚀了帶隊的魏旭,待他返回,若見牛馬畜群,再將糧車趕出城外,與禿髮部來人麵劈麵互換。
聽聞李延炤軍令出口,押車的那些士卒們,便紛繁將車上的糧袋搬下車,而後在中間堆積起來。又過了半個時候擺佈風景,天氣已經擦黑,這些糧車終因而卸車結束。
李延炤策馬回到本陣,奉告魏旭稍安勿躁,他們乘馬而來,速率稍快,有一部趕著壯牛的族人卻還落在前麵,請魏旭稍後,待到那些趕牛的族人到來以後,再與之互換糧食與牲口。
臨羌城門大開。魏旭正動員部下的兵卒們將空車和牛馬等都趕到城中。護送那些族人返程的一百餘騎卒也解纜伴同那些禿髮部族人一同返程。李延炤完成了這件大事,也頓覺心中老懷大慰,看著那些牛馬和空置的糧車一一被趕入城中,心下也是鬆了口氣。
李延炤舉起酒杯,與馬平對飲。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直喝到夜色來臨,馬都尉一副微醺姿勢,方纔各自拜彆。
馬平聞言,又將滿滿一碗酒倒入口中。抬開端望向李延炤,神采沉痛道:“那麼多昔日袍澤故舊,在這場戰事中戰歿陣前……便是連杜督也不能倖免……我們……我們支出的代價,實在太大了!”馬平神采哀傷地說完這番話,而後便放下酒碗,狠惡地咳嗽起來。
一幫人便在臨羌城外又等待了一個多時候。直到太陽完整落山,天氣漸暗之時,方纔看到那些族人趕著數十頭牛,垂垂向著令居縣而來。
李延炤頓了頓,又道:“老祖宗們耕戰起家,有了現在這麼大一塊地盤,也是殊為不易。天下之大,真可謂是寸土寸血!現在虜賊雖據北地。卻並非民氣所向。即便勢大如此,也不過熒熒之光。憑藉於其的高門大戶,很多也並非出自本心,乃是取一求存之道耳。如若他日中國有變,虜賊勢竭,民氣向背,便可閃現無疑。”
“延炤你說說,我們現在參軍,是想保衛鄉土親人。但是虜賊勢大,關中、中原,良田膏壤千裡,皆陷賊手。漢家百姓千千萬,皆為虜賊奴役。我等可否看到神州重歸一統,兩京光複的日子?”馬平端起碗,將一大碗酒咕嘟咕嘟喝了個潔淨,而後神采蒼茫地望向李延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