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是誰?”李延炤打斷了陶恒的話,厲聲喝問道。
眼睜睜地看著麾下騎卒遭到進犯,劉季武完整冇法再保持沉著。但是他向凹地中的營地衝去之前,還是回身喚過一名騎卒,命他騎著馬,快速回縣府向李司馬陳述。然後,劉季武便頭也不回地向著凹地衝去。
凹地中的住民們顛末這一場亂事,又是心不足悸地在四周兵卒的監督與幫忙之下重新開端規複次序。在先前亂事中遭踩踏而死的人也有三十餘名,此時皆被草草安葬。望著凹地旁那些新立起來的墳包,李延炤喟然感慨道:“亂世之下,性命如草啊……”
撤除那些押走待刑訊拷問的來源不明亂民以外,其他那些反叛的亂民,也皆是被各家宗老裡吏命人各抽了十鞭子,以此來略作薄懲。李延炤也心知他們是火急地想保下各自宗族或是裡坊中人,倒也不說破,隻是悄悄巧巧地一笑便過。
“將這十人收押入縣府地牢,以備拷問!”李延炤昂著頭,看也不看那些被認作探子的亂民。竇通聞言,麵無神采地一揮手,身後的軍卒們便挾住那些亂民,提溜起來便押著向前走去。
不一會兒,那幫亂民已被分為兩撥,一撥在一旁的軍卒虎視眈眈下老誠懇實地蹲成一圈,而另一撥則被陶恒部下騎卒們五花大綁起來。軍卒們押著他們向李延炤這邊行來,那些亂民一邊走著,一旁的軍卒們邊用刀鞘槍桿持續不竭地抽打著他們。一起推推搡搡地過來,李延炤身側的幾名隨行保護見狀,立即按刀上前,護持在李延炤擺佈。生恐那些亂民魚死網破,若李延炤再是以遇襲負傷或是身故,他們這些人但是交代不了。
李延炤說著說著,麵上已是一副狠厲神采:“如果如此執迷不悟,不知好歹。我等天然不會顧及手上血腥!請各位宗老好生想想!現在這番亂世,覓得一處淨土居住立命,有多不易!如若不肯來,儘可返回隴西!李某毫不禁止!”
“將軍饒命!”聽到有人告饒,這些宗老裡吏們彷彿遭到了開導,紛繁高呼起來。他們一邊呼喊著,一邊死命地跪在地上磕著頭。饒是腳下隻不過是一片略顯乾硬的地盤,都被他們磕得咚咚有聲。
劉季武一瘸一拐地行至陶恒身邊,顫聲道:“陶百人長,我已飛馬馳報李司馬,我等萬不成打動行事!”言罷劉季武又靠近陶恒道:“如果讓這些流民產生民變,毫不是你我可接受得起!”
“停手!”眼看騎卒們就要逼近那幾名亂民,劉季武隔著十幾步便大聲吼道。聽到劉季武的吼聲,這些騎卒們倒是停下了腳步,隻是仍然手持斧子柴刀等物,虎視眈眈地盯著那些亂民。而亂民當中有人聽到劉季武的呼聲,又眼看著這些兵卒服從他的號令停下了腳步,立時便曉得劉季武便是這群士卒的領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