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昭點點頭,又道:“本日之事,但願什長能守口如瓶。”
“走開!”劉季武奮力擺脫李延昭,在掙紮過程中,卻不慎打到李延昭腹部的傷口。李延昭頓時感覺腹部如同被重擊了一下,火燒火燎地痛。他額頭上頃刻充滿盜汗,而後便顛仆在地,一言不發。
什長垂首恭敬道:“那是天然,司馬存候心。”
傷勢尚未病癒的李延昭,在廣武大營當中,比及了這支返回的怠倦之師。廣武軍在這場殘暴的戰役中,也由解纜時的兩千來人,銳減到不敷一千。步營傷亡最是慘痛,返回時僅餘不敷兩百人。而孫建雄的射聲營,也是傷亡過半。被臨時抽調走,隨陳珍去隴西地界興風作浪的騎卒們,喪失倒尚在可接管範圍以內。現在尚且仍有近兩百人。
李延昭在什長的幫忙下,勉強站直了身材。他向什長投去了感激的眼神,然後表示本身能走,等什長放開他,他便又向著祠中行去。
劉季武聞言,亦是疲勞於地,顫聲道:“二壯……二壯兄弟的屍首呢?還在嗎?我……我想再看他一眼……”
劉季武聞言,叩地垂首道:“部屬服膺司馬教誨。陣亡袍澤名冊已是統計結束,稍後便送來司馬帳中……”
李延昭坐回到幾案以後,緩緩搖了點頭,道:“唉……季武你說甚麼傻話。出征在外,前提有限,冇法帶回陣亡袍澤屍體,我也能夠瞭解。隻盼你在過後能將這些袍澤們的姓名記下,也幸虧忠烈祠中為他們立下牌位,撫卹其家孤老幼弱。欣喜這些袍澤們的在天之靈……”
“二壯!二壯……半月不見……你如何就去了!你如何能夠死!你娘如何辦啊!”劉季武的嚎哭當中,還伴跟著叮零咣啷的聲音,明顯是祠堂當中物件被他不知故意還是偶然地打翻在地而收回的。李延昭見狀,心中更加惶急,上前推開門,便直向著祠堂熟行去,邊走邊高升呼喊道:“季武!季武!”
同時,陳珍亦接到指令,率部策應冀城、桑壁殘存的涼州軍撤退。劉曜也很共同地號令圍困二城的部下撤圍。陰鑒、韓璞二人彆離帶著萬把人的州治餘部自二城中撤退。大家皆不敢信撤圍為真,各軍皆是如臨大敵。即便夜晚宿營,也皆是砍木立寨。經曆十餘日的行軍後,渡河達到晉興郡地界。這些士卒將吏們纔算是完整放下心來。
李延昭隻得歎了一口氣。而後強忍住傷口的劇痛,一瘸一拐地向祠堂外走去。
“季武!人死不能複活!”李延昭雙手扶住劉季武的肩膀,沉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