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上收回一聲輕響,似是有人在外叩了叩,許櫻哥驚了一驚,攔住想要搶在前頭的青玉,自走到窗前悄悄拉窗往外看望,但見一粒圓潤的石子悄悄躺在窗下,被雨水淋得瑩潤透白。小小的院子裡空無一人,唯有不遠處的房間裡傳出隨行職員的歡聲笑語,再往遠處看,便隻能看到灰濛濛的一片,山石與樹木間雜此中,儘都幻作了無數的暗影。
許櫻哥點點頭,回身自回房間,輕聲叮嚀青玉:“徹夜睡覺就不要脫衣服了。”
剛封了王的張儀先非常賣力,這些日子以來又將賀王和他的殘兵敗將們趕得更遠了些,故而許櫻哥等人一起行去,雖則比不上承閏年間,卻有吃有喝有住處,落拓安閒,無人打攪。若非是隨行職員中另有新科皇後安設的眼線緊緊盯著,日子安寧平順得許櫻哥幾近都差點忘了本身實在是一個被迫拜彆,即將隱姓埋名遠走他鄉的人。
“請替我給朱紫傳句話,多謝朱紫部下包涵。”許櫻哥笑笑,對著上都城遙遙一禮,登車而去再不轉頭。
一應事件都不消她操心,自有人安排好車隊與伴同服侍保護的人手,她隻需求同上一次分開康王府時一樣,安溫馨靜地登車就好。固然與張儀正早有籌議,更有預謀,許櫻哥與許執話彆後還是忍不住問了毛寅一句:“他還好麼?”
康王府的三奶奶隻是病重,尚未亡故,康王妃雖把許櫻哥先送將出來,也不過是不樂意再讓許櫻哥與張儀正耳鬢廝磨,日夜相守。說到要走,現下的確不是好時候,便是人家肯放,他們也是不放心的。也不是冇有更隱蔽偏僻、未被破壞的莊子,但又如何比得過火食暢旺的香積寺這裡安然?許揭內心稀有,客客氣氣地答覆:“這是朱紫想得殷勤。現下家父已經令人先往聊城,比及那邊籌辦好,這裡也當差未幾了。到時我們家自會令人相送,府上儘管放心,斷不會食言。”
青玉不明以是,更加嚴峻。許櫻哥也不解釋,閉目養神。探查成果天然是冇有甚麼馬腳的,不過是幾個一樣趕路的客商冒雨求宿。
她雖未指明,青玉卻曉得她指的是馮寶兒,便轉愁為喜:“娘子說得是,婢子不滿足了。”
許揭一樣不能在此久留,留足了人手便告彆拜彆,許櫻哥踏結結實地一覺睡到入夜,起來用過素餐,便著人探聽這寺中的景象,重點自是那一間擺著無字靈牌的房間,待聽得那一排屋子一樣毀於兵禍後便丟了開去,今後不再想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