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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嬤嬤出來,先問了馮夫人安,倚老賣老地拽著聲氣道:“王妃有令,她不在府中,便令老奴服侍好四奶奶。四奶奶,您人年青,想是不知,這婦人有身生子第一是要心寬。好人成日胡思亂想也會無病抱病,更何況是妊婦呢?這藥呢,也不是亂吃得的,不是保胎安胎和補藥都是好東西,是藥三分毒,能不吃就不吃。”說到這裡,轉頭笑眯眯地看著馮夫人道:“親家夫人,您是過來人了,您說是不是這個事理?”
馮寶兒抬高了聲音,警戒地將本身在宮中所聞所見說出來:“如許的大事,我也不敢隨便說,無憑無據地說出來,怕反倒是奉迎不得好,倒叫他們說我誣告。但我想著,無風不起浪,是必須得與祖父與父親知會一聲,如果有事,我們家也好有個籌辦。”
斯須,送走曲嬤嬤,許櫻哥這纔出聲喚張平家的出去:“平嫂子,你出去。”
馮夫人目光炯炯隧道:“如果許產業真做出瞭如許的事情,那是自尋死路……隻不知對康王府會形成多大的影響了。你先按兵不動,待我這就回家去同你祖父說!”如果許家不利,康王府的有力支撐者便少了一個,又有人在後推波助瀾,朱後也死了,這情勢實在奧妙得緊,馮家需得從長計算,多做籌辦纔是。想到此便顧不上馮寶兒,隻將幾個早前送來服侍馮寶兒的婆子丫頭叫出去耳提麵命了一回便籌辦拜彆。
二人籌議定了,當即便了得力的人出去去尋康王妃等人送信。這一遲誤,便近半夜,二人俱是疲憊得緊了,分頭去歇。許櫻哥才入隨園,就見青玉快步迎了上來,扶著她邊往裡走邊低聲道:“侯府那邊送了信過來,是急信。”
馮寶兒在裡屋聞聲曲嬤嬤的話,不由得低聲嘲笑,還未開口,馮夫人便不悅道:“我之前隻當你真有個好歹,嚇極了我,誰知你竟不是。這般不懂事,倒叫我擺佈難堪,不得不陪你在人前丟了臉麵。你倒是說說看,你到底要如何?”
妯娌二人瞧著立在廊下板著臉將馮家下人呼來喝去的曲嬤嬤,隻道一聲:“嬤嬤辛苦。”
王氏與許櫻哥都有些吃驚,雖則她二人是小輩,但論起家份來比馮夫人隻高不低,對方不告而彆是有些失禮了。許櫻哥道:“可曾與側妃告過彆?”
馮夫人早前也是在宮中跪哭好久的,一把老骨頭累得半死,那裡有表情去聽她說這些有的冇的?便隻道:“現在外頭亂紛繁一片,你有事就從速說。”話音未落,就見曲嬤嬤含笑走了出去,施了一禮道:“親家夫人,藥抓來了,是否當即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