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妃並不催她,隻安溫馨靜地坐著等。
梧桐宮與芙蓉宮在明麵上向來好不到那裡去,但現在梧桐宮勢弱,芙蓉宮蠢蠢欲動,康王一派倒是獨領風騷,指不定梧桐宮與芙蓉宮早就暗中聯了手。許櫻哥刹時轉過很多動機,衡量了又衡量,終究緩緩點了點頭,人都落在人家手裡了,不能喊,不能轉動,她不信他又能如何?
“你口口聲聲說聖上看到我們三娘子不喜,那是究竟把她如何了?”許櫻哥有些惡棍隧道:“總之皇後孃娘是把我和幼然交給昭容娘娘了,我們如果在芙蓉宮出了甚麼不對,那便是昭容娘孃的事。”
對方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歸正焦急的不是她,隨便你來的狀況,許櫻哥反倒猜疑不定。在原地遲疑半晌後,耳聽得裡頭又是一聲吼怒和尖叫,節製不住地心驚肉跳,擺佈衡量再三,咬咬牙往前去籌辦一探究竟。
“聖上又不會吃人。”福王妃笑笑,也不勉強她,仰著頭就往裡走,到得大殿外盈盈一禮,低聲說了幾句甚麼,很快便被宣召入內,然後杳無音信。許櫻哥立在內裡進退兩難,俄然聽得裡頭有女子哭喊,聲音又細又弱,似是張幼然普通的,再聽,又聽到哭聲一片,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了果果道:“煩勞女人幫我探聽探聽,我們府裡的三娘子是否還在裡頭?”
黃四伏雖則是老天子不成或缺的親信人物,的確也有能夠偶爾不跟在天子身邊,許櫻哥不能判定真偽,便瞅瞅殿門外站著的小寺人,道:“欺負我不認得人呢,便是黃總管未曾跟了來,也當有其彆人跟了來。何故服侍的都是芙蓉宮的人,並不見太極殿的人?”她並不識得老天子身邊近侍之人,不過是摸索和欺詐罷了。
許櫻哥麵色微變,大聲道:“昭容娘娘!”
果果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低聲道:“夫人想是冇看細心。那就是聖上身邊服侍的舒青與舒福。”
到得殿門外,隻見一向立在內裡的兩個小寺人一臉的惶恐狀,內心偏安寧很多,遂道:“煩請二位公公替我通傳,北國公夫人許櫻哥求見昭容娘娘。”她不提老天子,倒是為了留條退路的意義。
氣溫漸高,太陽白花花一片,水波反射返來的光芒實在有些晃眼睛,許櫻哥有些撐不住了,便悄悄去瞅福王妃。卻見福王妃怔怔地坐在那邊發楞,眼神渙散,神采板滯,也不曉得在想些甚麼。
逃命要緊,許櫻哥敏捷將袖子舉起遮住臉,回身就冒死往外跑,福王妃一聲尖叫:“誰在那邊?”接著聲嘶力竭隧道:“快攔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