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儀正走到前院便收了笑容,徑直走到一排專供王府保護安息值夜的屋子前,選定了此中一間,一腳踹將上去:“朱貴,出來!”
“兩次先生都應了我,先生記得否?”張儀正站起家來,俯下身子氣勢洶洶地瞪著崔湜,惡聲道:“先生既不肯做,何必要利用於我?在你眼裡,我竟如此好欺?”
張儀端立時打起精力,若無其事地淺笑著回了張儀正一禮:“多謝,多謝。”眼睛一轉。故作驚奇:“不是說三哥要同三嫂留在侯府給忠信侯夫人伺疾的麼?怎地就返來了?”
張儀正怔住,滿眼的不敢信賴:“但是你當初……”
崔湜不慌不忙地對著他深深一揖,正色道:“還請三爺包涵。您罵也好,打也好,此事鄙人實在無能為力。”
張儀正的手鬆開又握緊,握緊又鬆開,沙啞著嗓子道:“你有甚麼來由?”
“先生不必自謙,這些年先生做的事我們都看在眼裡,記在內心。總都是為了府裡好。”康王妃轉過身對著張儀正喝斥道:“孽畜,還不給先生賠罪?”
“滾蛋!”張儀正黑著臉猛地將他一推,朝著西南角便大步奔去。朱貴撓了撓頭,暗道一聲不好,緩慢往內院奔去尋康王妃報信。
崔湜皺了眉頭道:“這是鄙人的私事。三爺不必得知。三爺若真是想幫那崔家,自可去求王爺,何必來難堪鄙人?但鄙人要勸說三爺一句,同是做後代的,三爺便是不能替王爺分憂解難,也不要給王爺添費事。朋友義氣要講,卻也要看可否作為。”
“先生說得是!你這孽畜,半晌不在眼皮子底下便要犯事!還不從速給先生賠罪報歉?”康王妃一陣風似地走出去,堪堪攔在張儀正麵前,對著崔湜深施一禮,抱愧道:“崔先生,對不住,這孽畜得失心瘋了。”
張儀正的眉毛猛地挑起,語氣不善地嘲笑道:“和你有乾係?”
房間裡的談笑聲戛但是止。未幾時,滿臉諂笑的朱貴點頭哈腰地快步出來,先笑著唱了個肥諾,奉承地覷著眼睛看了張儀正半晌,笑道:“哎呀!三爺紅光滿麵,氣色真好啊!公然是人逢喪事精力爽!”
張儀正深吸一口氣。逼迫本身心平氣和下來:“不是這事兒,是王中丞之子拜托我幫手照顧崔家放逐到林州婦孺那件事,我當時拜托先生,看是不是能給他家換個處所。隻要能闊彆西晉便可。先生記不記得?”
張儀正通暢無阻地出了院子,雄赳赳氣昂昂地往前院走去,走到半道。遇著蔫頭巴腦、無精打采走過來的張儀端,想起之前張儀端母子千方百計就想把馮寶兒塞給本身,由不得生出幾分歹意來,笑眯眯地上前將張儀端給堵住了,抱拳恭喜道:“四弟大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