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愈返來不久的紫靄把一杯茶遞到許櫻哥手裡,悄悄看了眼中間站著的喜婆,低聲道:“二孃子但是有甚麼事冇安排好?”
許櫻哥重重點了點頭,淺笑著道:“放心了。”一轉頭。唐媛並喧鬨幾個談笑著快步湧了出去,裡頭竟有阮珠娘並楊七娘,大家都是一副笑容。許櫻哥發自內心地笑了起來。
“俗話不是說,秀才碰到兵,有理說不清。”紫靄聽得好笑,輕聲道:“這迎親迎親就要能迎了去才氣親,不然如何辦?莫非能留一輩子的?”
許櫻哥招手叫鈴鐺過來低聲叮嚀了幾句,鈴鐺麵龐微紅,眉梢眼角全都是喜意。脆生生地應了一聲,快步往外頭去了。
“她是越來越討嫌了,到底想乾甚麼?”許杏哥皺起眉頭,籌算起家去救盧清娘。
清官尚且難斷家務事,這婆媳乾係又哪是誰對誰錯那麼簡樸的?一個老是追著婆婆告兒子的兒媳婦,誰會喜好?但說到底,也不過是家裡民氣疼她珍惜她罷了,許櫻哥淺笑著點頭:“我都記著了。”
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內裡一陣鞭炮聲響,喧鬨聲、喜樂聲一陣高似一陣,房內世人寂靜了一刻,俱都笑了起來:“新郎倌迎親來了!”呼啦一下便走得乾清乾淨。
冒氏打量著許櫻哥的神采並那身光輝精美的嫁妝,有些忿忿隧道:“我那裡有這很多話來講笑?侄兒媳婦是才進門不清楚,我們櫻哥一向都是把五侄兒當親哥哥看的。”
許櫻哥和許杏哥看到冒氏的臉不受節製地抽搐了一下,不由相視一笑,卻見盧清娘已經非常天然圓潤地推開了冒氏的手,淺笑著朝她們走過來。
天未拂曉,許櫻哥便被喚醒,沐浴、換衣、絞臉、打扮,再被一群熱忱而靠近的婦人熾熱的目光和說不完的吉利話所埋冇。雖是兩世為人,她倒是第一次嫁人,故而昨夜和今早都有些睡不著覺,這會兒更是緊緊繃著臉皮,不敢笑也不敢多言,就連用飯都比平時斯文了非常。
卻見盧清娘雖害臊,可也不是真的羞到底,淺笑著朗聲說道:“三嬸孃記不得了麼?侄兒媳婦這但是第二次來了。”
冒氏狠狠盯了盧清娘髮髻上垂下的那粒寶光豔豔的明珠一眼。皮笑肉不笑隧道:“是我記錯了,我光想著要恭喜侄兒媳婦啦。五侄兒比來可真是東風對勁呢。”許扶在前一個月剛去了兵部任庫部主事,一樣是主事,兵部主事卻比他本來所任的刑部主事品級高,是為從八品。許扶才入宦途冇多久,卻升得如此快,不消問,自是因了康王府的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