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原遲疑半晌，跟著博王返回靈堂。
賀王風景大葬後，賀王府也彷彿規複了昔日的安靜，連當日的小賀王爺慕北湮在秉承賀王之位後都安穩很多。有對他們父子心胸不滿的，想趁著老賀王倒下，趁便把小的也整倒，一時竟然無隙可乘。
眼看著景辭走得遠了，再也追不上，她越性走到知夏姑姑麵前，直視著她道：“知夏姑姑，你給我記好了！端侯是我的人，我一天不罷休，天說了都不算！”
慕北湮沉默了半晌，笑道：“冇事，我轉頭每天去瞧你，就不冷僻了！既然謝岩忙，我帶你去刑部吧！”
鷹，紅色的鷹，她的鷹？
阿原坐下翻閱著，撫額歎道：“隻怕還得預備宵夜……”
慕北湮固然行事風騷荒唐，但人脈甚廣，平日一同遊耍的貴公子都是高門後輩，多在各處衙門任職，何況他現在秉承王位，雖無父親庇護，一樣職位尊崇，故而刑部官吏很快令人將大堆的檀卷搬到他們跟前，讓他們漸漸閱覽。
知夏姑姑密切地握住她手腕，雖有些嗔她對博王出言不遜，卻半個字也未曾指責，反而溫言安撫道：“聽聞他阿誰關在獄中的老友有急事找他。你不消管，反正他辦完事就會去怡明宮找你。放心，他懂你的情意，你當然也明白他的情意。他會向皇上要求，將你倆的事安排安妥……”
慕北湮的目光掃過卷宗，看向阿原專注的麵龐，“實在最首要的是你已經返來了，健安康康的，其他都不打緊。我想長樂公主他們懶得領你來看，約莫也是這意義。”
阿原猛地轉頭，盯向王則笙，盯向這個帶著幾分天真笑容緩緩走近的美麗少女，腦中似有激浪翻滾。
“你在刑部有冇有熟諳的人，幫我調一下刑部的卷宗？關於我被劫殺的那件案子。”
但她成為阿原後，美則美矣，眉眼間再未曾有過原大蜜斯那種丟失於浮華時薄醉般的穠豔媚態。那等媚態，蘊了高門貴女的才情與高傲，色不誘大家自迷，即便輕嗔薄怒，也能令人神魂俱蕩，難以矜持。
她尚在沉吟時，中間已有少女輕笑道：“姑姑，你在這裡做甚？把我景哥哥拐那裡去了？”
王則笙的身後，伴著一個修眉大眼的年青男人。方纔阿原見他拜祭過，便認得他是梁帝的次子，博王朱友玟。
博王抱著肩道：“起首，她得上得了天……”
慕北湮驚詫盯著她，一時冇法作答。
那聲音，清脆而熟稔；那聲景哥哥，更是和幻景中一樣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