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夫人苦笑，“毛毛蟲……”
原夫人定定看她，然後點頭，“還不至於。此次對晉用兵失利，皇上脾氣更加孤介，卻對端侯格外珍惜。他既為你與端侯指婚，便不會動你。”
阿原拍了拍馬兒腦袋，對勁地一點頭，飛身躍上馬去，向後喚道：“小壞！小鹿！”
小鹿歡暢應了，將破塵劍從車廂中遞了出來。
第三卷 鴛鴦譜（一六一）
如許也能喝采好說話？
原夫人凝睇著她，眼底漸湧上淚意，卻哽嚥著笑起來，“對，我……我怎會認不出本身的女兒！你……千真萬確，是我的女兒！”
原夫人已步出車廂，扶著車轅看向女兒背影。
衣袂飄飄，清魅而輕靈，她哪像出身王謝的令媛蜜斯？清楚是狐仙劍俠一流的人物。
阿原才覺出，這話不但罵了本身，也把原夫人一起罵在內了。
原夫人闔了闔眼，輕聲道：“我不曉得。”
原夫人聲音低而苦澀：“阿原，我真的不曉得。我隻曉得我的女兒那些日子在繡江山圖為皇上祝壽，底子不曉得她會在祝壽當日請皇上賜婚。也就在那日，皇高低旨，說景辭出身崇高，先人乃朕存亡之交，朕愛其才識，憐其病弱，不忍其孤苦，故封為端候。在此之前，我底子不知朝中另有這麼小我。他的來源，至今是謎？”
阿原忙聲明：“我曉得我疇前很喜好他們，可我聽人說著之前的我，彷彿在聽著另一小我的事。偶然候我都感覺，或許是弄錯了，我底子不是原清離。可一小我兩小我認錯也就罷了，不成能原府高低統統人都認錯，母親當然也不會認錯本身的女兒，對不對？”
阿原聽人喚了四五個月的阿原，早覺阿原二字遠比清離親熱，聽原夫人這麼說，心下大是暢快，笑道：“我原也感覺，我就不該叫清離這麼個悲悲慼慼的名字。還是阿原順耳。”
可原夫人的唇顫了顫，麵龐上有了一抹胭脂水粉粉飾不了的黯然，連眼神也滄桑起來。她好一會兒才輕聲道：“阿原，人生這一世，總有走錯路、做錯事的時候，何況隻是取錯了一個名字？”
原夫人拭去淚水，握住她的手道：“嗯，若你不愛那些……毛毛蟲，轉頭我替你把他們都遣走。便是有些不肯拜彆的，你也不消擔憂，今後出門時多喚人跟著，不怕他們膠葛。”
阿原沉默半晌，說道：“我想去找景辭。”
阿原怔了怔，誠懇道：“我不曉得我疇前為甚麼那樣……那些傳聞奉養過我的漂亮男人，我瞧見就膩煩。他們看我那些眼神，像很多毛毛蟲爬在身上。我不喜好跟毛毛蟲在一起，隻好跑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