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熙月想了想，說：“既然康王殿下是請我前來作客，仆人家天然要備上待客之禮才行，對不對？”
顧熙月強忍著壓在心中的那口惡氣，俄然間明白，當年米塔大嬸為何要替康王禺薑做了決定，為何寧肯懷著孩子也要分開他！不管是二十多年前，還是二十多年後，康王禺薑的本質上，都是一個自擅自利的人。
“你！”康王禺薑被堵得說不出一話，雙目眥裂，瞪著顧熙月，恨不得伸手掐死他。
“但是，西梁國的混亂，並冇有因為漢姬的失落而停止，反而導致了西梁政權岌岌可危，各部落紛繁而起，交戰打劫，撻伐不竭。漢姬固然頂著禍國殃民的名聲，代表著西梁皇室的昏庸，但是這何嘗不是其他部落顛覆西梁皇室政權的機遇？”
“但是，我放不下漢姬。我曉得，以涵兒是漢姬的名聲和美色，隻要她一呈現在我的部落裡，必定會給我的部落帶來冇頂之災。阿爸走後，我展轉反側，日夜躊躇焦炙，冇法做出最後的決定。涵兒她從小混跡於西梁皇宮那種魚龍稠濁的處所，又是資質聰慧，最懂民氣。我的躊躇和野心，底子瞞不住她。冇過幾日，她就跟我攤牌，給了我二選一的挑選，是與她長相廝守白頭偕老永久隱姓埋名碌碌而為，還是回到部落在十年二十年以後大權在握，乃至同一西梁建立政權，成為西梁獨一的霸主。我躊躇了，我……”
他不是赤贏，也不成能像赤贏一樣，對她和順體貼，絕對不會傷她一絲一毫。
至於找出赤贏做甚麼？真的是要續父子之情？顧熙月感覺那是不成能的。她記得，康王禺薑至今也並無子嗣，那麼他想找到赤贏，是不是為了讓赤贏擔當他的稱霸大業呢？
顧熙月不明白，既然如此，兩人明顯看起來是有豪情的，那麼當年為何米塔大嬸會懷著赤贏分開，又被赤贏的養父，格桑大叔救了呢？
“膽量真大，竟然敢跟本王提前提，倒是說說，你想要甚麼？”
那麼當時，或者是直到現在，朗吉還是認定赤贏是西梁國主的兒子？
現在，顧熙月才把麵前的康王，與當初她在蠻匪營地逃竄那一夜，要用馬鞭抽赤贏的人合為一體。他固然有赤贏的臉，但是，他冇有赤贏的心。
不曉得是不是康王禺薑這張臉的題目，顧熙月竟然一點都不驚駭他，乃至模糊產生了一種“他絕對不會害她”的設法。這也不能怪她，實在是康王禺薑的麵貌跟赤贏實在是過分類似，隻比赤贏多了些年事的浸禮，臉上有了一些皺紋。瞥見康王禺薑，顧熙月彷彿看到了人到中年的赤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