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吹在臉頰上。冰到骨子裡。
白雲暖一顫,抬眼看紫藤,冷傲道:“紫藤甚麼時候竟如許野蠻了。”
“我的衣服呢?”
二人都揉著惺忪的睡眼看著對方。
“非親非故……”黃梔怯怯地說了句。
黃梔一一點頭,溫鹿鳴卻盯著他渾身高低的肮臟模樣道:“但是,黃梔這一身……”
白玉書一襲藍裳。氣清體健。白振軒、白雲暖兄妹樣貌出挑,他占了一半的功績。他走到女兒身邊,道:“雪天多冷,如何不在屋子裡頭呆著?”
白雲暖道:“現在你先同我們一起去河西鎮找安公子先,擇日再同我們一起回白府,屆時我再稟明父親。收留於你。”
白雲暖停動手中的羊毫,哀然道:“哪怕抄上一輩子,亦挽不回琴官和心硯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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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和緩溫鹿鳴上路了,隨行的另有紫藤。
安宇夢迴身去叫她:“娘,娘……不是你覺得的那樣。”他要向黃氏解釋,黃氏卻早已消逝在門外。
白雲暖見他非常畏縮,不似那日在白府替她搬送綠菊時對答如流,聰敏機警。知他這些日子受了很多苦,便道:“好了,莫哭了,從今今後就到白產業差吧!”
聽雨軒書房內,紫藤端了一托盤銀耳蓮子羹走了出去。
白雲暖顧恤地俯身。拍拍黃梔的肩道:“你如何也不曉得來投奔白家呢?”
黃氏翻開門,看到這一幕時,不免會曲解成安宇夢正作勢要去撲倒洛七尾,問了句:“兒子,你這是要做甚麼?”問完,又為莫非:“對不起對不起,娘出去的不是時候。”說著又慌鎮靜張退了出去,並帶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