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薑氏握著女兒的手,叮囑道:“和你哥哥必然要相互攙扶,真娘跟了母親一輩子,你要善待她,你父親對我,對你,對你哥哥都是好的,不管將來他做甚麼決定,你不要痛恨他,要支撐他……”
看著母親顫巍巍起家,由真娘和白雲暖扶著走向書案,那瘦骨嶙峋的身子彷彿風吹即倒,白振軒在病榻上便覺萬分歉疚,他道:“母親,何必為了我枉操心力?”
白薑氏苦等複書,已在病榻上憂急如焚,一接到複書,就迫不及待翻開看了,這一看非同小可,立時嘔出一口血來。真娘捧著烏黑帕子接了那口鮮血,手足無措。
想及此,白薑氏憂愁的心便安然下來。她先是給永定州的駱雪音去信:吾願成全mm嫁入白家的夙願,惟願mm也能成全吾為人母者之心。
白玉書一見白薑氏如此景象,心知駱雪音定然是回絕了行鍼聘請,他坐在床沿,一邊替白薑氏拍背,一邊歎道:“我們白家與駱家原就有過結,那駱雪音又如何能夠放下拒婚之辱而來救治我們的兒子呢!”
“必然會有彆的體例的,夫人,你彆急,必然會有彆的體例的。”
白薑氏點頭,呼吸困難地將手中的回函遞給白玉書,道:“也不是冇有一線朝氣的。”
白玉書迴避地跑出了裡間。白薑氏問真娘道:“少爺的景象如何了?”
白薑氏點頭,她語氣衰弱,卻斬釘截鐵道:“這信非得為孃親身寫不成。”說著,便接過白雲暖手裡的羊毫,深吸一口氣,飽蘸了墨水,在白雲暖鋪好的信箋上落筆……
白玉書道:“真娘,我若娶了這駱雪音,又置你於何地?你這平生到底是為誰蹉跎了光陰,遲誤了芳華,你我之間心知肚明。以是,我過不了內心阿誰坎兒……”
“一個閨閣蜜斯,婦道人家,哪能有那本領?”白玉書竟提出質疑。
白玉書神采一凜,道:“白家祖訓,隻能娶妻,不能納妾,焉能在我身上破了?況駱雪音是正三品知府的胞妹,如何能夠給人做小妾?”
白雲暖不由愣住。
白玉書和白薑氏都打起了精力,“是誰?”
白雲暖內心驚奇:這世上莫非真有天賦?
母親的話越來越像遺言,白雲暖伸手捂住了母親的嘴,哭道:“母親,你在說甚麼呢?你說的話叫阿暖驚駭……”
真娘拿了個靠枕給白薑氏靠著,白薑氏喘了一口氣,才衰弱地對白玉書道:“駱雪音說可為親人摧眉,老爺若能與她結婚,那她不就是咱白家的親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