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薑氏衰弱地笑。她抬手重撫女兒的頭髮,慈愛道:“真是個傻孩子。劉郎中說了,母親這病是慢症,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你放心,母親必然共同劉郎中的醫治,不管再苦的藥母親都喝,母親必然會早日病癒的。”
白雲暖抬起淚痕交叉的麵龐,抽泣著。
看到白玉書的笑,白雲暖就不由一怔。
現在,二人進了裡間來探視白薑氏,小姨坐在床邊握住白薑氏的手淚雨淋漓,她道:“才幾日工夫,如何就病倒了呢?”
白雲暖萬般不肯,還是被白玉書拉起了身子。
她不能再落空母親!宿世,她五歲喪母,太小,冇法庇護母親,這一世她重生返來,已然十四歲了,她有才氣庇護母親的,必然!
薑女聽姐姐如此說,又是哭又是笑,她扭身看白雲暖道:“看在你母親病了的份上,我們臨時在她麵前演一回婆媳,我說甚麼你便聽甚麼吧!”
白雲暖見小姨說出打趣話來,也隻好破涕為笑,由薑女帶離了裡間。
隻見薑女同楊勤封互視一眼,繼而對白薑氏道:“姐姐儘管放心,你我姐妹情深,你視我的孩子有如親生,我也視你的孩子有如親生。我有兩個兒子,戀奴太小,但沐飛與阿暖春秋相若,如若阿暖冇有更好的歸宿,我們家沐飛反正留給姐姐你做半子可好?”
白雲暖見母親描述蕉萃,衰弱非常,卻仍然掛記她的畢生大事,內心縱有萬般不肯,這時候也不忍拂逆了她。反倒是白玉書岔開話題道:“你剛喝了藥,也該躺下好好將養著,那些個煩心的事等你今後病好再議。”
真娘不解,白雲暖隻好落著淚祈求道:“如果你念在是跟我母親從薑家嫁過來的,又念在我母親這一輩子待你不薄,你不要問為甚麼,就按我叮嚀的做便是。”
白雲暖執意要搬去蘭庭照顧母親,白玉書和真娘拗不過她,隻能承諾,但是不準她在裡間久呆,隻承諾讓她在外間加了一張榻。
白雲暖盤算主張,不管如何都不能分開母親,不能讓父親與母親同處一室,不是她不信賴父親,而是她不敢信賴造化。心硯死了,哥哥成了活死人,母親俄然病急,令她再也冇法淡然。
白薑氏便聽話地躺到床上去,但仍不放心腸叮囑薑女道:“你好好幫我把阿暖勸回聽雨軒去吧!今後若真的做了她的婆婆,那倒要真從本日起就立起婆婆的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