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算了碗筷要往廚房去,一走出門就看到韶韻正要出門,忙把碗筷放下,上前柔聲問:“韻兒這是要去哪兒?”
韶韻一臉“我有苦衷”的模樣,欲言又止地動了幾次嘴,說出來的倒是“感謝婆婆,我吃過了,我剛吃完了纔過來的。”
韶誌這一句已經是極可貴的表態,天香一時半刻也冇想著讓他頓時定下來甚麼,有個“香姨”的稱呼,又得了他說的“一家人”,今後的事情還不好辦嗎?先把腳根站穩纔是真的,一上來就跟男人要名分要金銀,會討人厭的。
這一頓飯吃得韶韻滿心不悅,卻因爹爹冇有發話,她也隻能冷靜不語,即便那米飯夾生,也一粒粒嚥了下去,一句抱怨都無,儘管“噎滿喉”。消化不良那是必然的。
這麼一套行動做下來,看起來的確是斯文做派,但和著那小我,就是有些說不出的彆扭,彷彿莽撞的偏要學那文弱樣一樣。
女子言稱“某家的”,不亞於說“我是某家的老婆”,一聽這句話韶韻便有些不喜,卻冇法出言回嘴,韶誌還冇說話,她總不能先嚷嚷起來“這不是我後孃”,那樣讓彆人聽了去,如何都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受。
“吃完也再吃點兒,你們家的飯菜可有甚麼好的,一大一小,一個半人能做甚麼菜,嬸嬸明天燒了魚,可香了!”胡氏熱忱地往白米飯上夾了一塊兒魚肉,魚肚子上的肉已經冇有了,這一塊兒是挨著魚尾巴的,刺多一點兒。
“我吃好了,你們漸漸吃。”坐在石婆婆右手的石清很斯文地拿出一塊兒烏黑的帕子來擦了擦嘴,不是用抹的,而是用沾的,蜻蜓點水一樣那麼往嘴唇上按了按,按完以後嘴上的油光的確減了幾分,順手把帕子半數一下,疊起了那臟汙的一塊兒,塞入袖中。
天香再把肉夾給韶韻,還不忘誇了一句:“韻兒真是好孩子。”
隔壁石婆婆家還未吃完飯,聽到韶韻拍門,胡氏來開了門,嘴裡還嚼著東西,見到是韶韻愣了一下,這個時候韶韻但是很少過來的。
韶韻有些不耐,冇有說好還是不好,隻在天香一回身的工夫本身先出了門,眼中滑頭一晃而過,誰要等她,要來就儘管來吧!
“香姨!”韶韻出聲打斷了天香能夠很有後續的話,對上石婆婆驚奇的眼神,道,“爹爹讓我叫她‘香姨’,”筷子含在口中,後半句要說不說地難堪,“香姨明天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