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韻不曉得錢大人常駐洛京不去地頭看看的做法是否精確,他們這類官員大抵就屬於那種“運籌帷幄當中,決勝千裡以外”吧!各種報表各種數據,下頭人一層層報上來的,他們再一層層報上去,最後落實在紙上的事蹟有多少水分,還要看上頭的人如何看了。歸正韶韻感覺那是極其不成信的。都冇有實地考查的東西,如何能夠出真知呢?
而韶誌說是捕快就真的是捕快了。比起之前甚麼活都乾,現在他的職責範圍貌似明白正式了很多,不會乾多餘的活。同時,本職的活也根基是冇有的。
自從三年前錢大人升官到了洛京,韶誌搭著順風也過來了,搖身一變從捕快成了侍從,又從侍從成了捕快,看似還是原職,薪水卻多了,供獨一的女兒寫個字也不是那麼難的事情,韶韻本身拿著字帖來練,一點點摸索著練,也不消找徒弟,學來隻花個筆墨錢,家裡還承擔得起。
東邊兒馬蹄聲傳來,聽不出多麼整齊。卻有一種莫名的氣勢逼人,站在那邊兒的人不由得今後讓了讓,像是怕那鎧甲上敞亮的光芒刺了眼一樣。
“那些人不消跟著進城嗎?”韶韻今後看了看,究竟上看不到甚麼,馬車並冇有開後窗,若要從側麵的窗花看到背麵,除非車子換個方向,再不然伸出頭去看。
簡樸的馬車垂著半新不舊的青布簾停在官道邊兒,端莊的門路這會兒不讓人走了,兩邊兒都跟拉了鑒戒線似的,又彷彿是官員出行必定要有的清道之舉,被遣散到兩旁的行人好似踩著一條線,在差役的彈壓下讓出了一條寬廣筆挺的門路來。
普通不利攤上這等附郭的,都道本身的宦海運氣不好,除了混資格,熬著等出頭,其他的,就希冀著不要出事就大吉大利。
安坐於車中的韶韻放下挑著簾子的手,蔥白的食指曲折,捏住了繡著淺碧蘭草的帕子,新月的指甲掐了掐那蘭草的葉片,半垂著視線,一副大師閨秀的模樣,悄悄聽天香對車伕的扣問。
韶韻並冇有果斷的脾氣,做事情如果冇人催促的話,拖泥帶水、疲塌不清老是常態,就如她對天香的觀感,用到的時候感覺有這麼小我還是不錯的,起碼家務活不消本身插手了,省了時候能夠讓她忙彆的;不消的時候感覺此人真礙眼,老是分走爹爹的重視力,還掌控了家中的財務大權,一食一用都被人拿捏在手感受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