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悠悠在馬背上早已被顛得渾身都快散了架,眼看著節製不住驚馬,就聽得一陣短促的馬蹄聲從身後傳來,還不等她轉頭,就聽到李憲的聲音,頓時放心了幾分。
哥舒翰雙手被縛,被人扶上馬背,眼看著李憲帶盧悠悠策馬而去,不由苦笑一聲。
李憲任由她吵架,還是緊緊地將她扣在懷中,眼神近乎貪婪地看著她的臉,恨不得將她刻在心間,握在手心,再也不會喪失。
盧悠悠瞪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你如果再晚來一步,我能夠就真的葬身於此,再也見不到你了!”
“對!”李憲歎了口氣,伸手悄悄揉了揉她的頭頂,“不過你這觀點,倒是與章若虛類似。他當初的策論當中,也有撫邊之說。看來你們在天牢的時候,聊了很多啊!”
李憲已縱馬奔馳而來,與她幾近並肩而行,盧悠悠終究橫下心來,放開韁繩,朝他那邊縱身一躍,跳了疇昔。
盧悠悠搖點頭,“他們先前就未曾當我是家人,我逃出盧府以後,就不再是盧家的女兒。隻是生恩難報,纔會歸去看望……可冇想到,就連她也騙我……”
“你不是要娶盧婧之嗎?你不是早就不管我了嗎?還來找我乾甚麼?”
“你放心,絕無此事!”李憲倉猝捂住她的嘴,說道:“從今今後,我李憲便是盧悠悠的人,平生一世一雙人,絕無貳心。如有違誓……”
盧悠悠一怔,看了眼哥舒翰,“看來,被操縱的不止他一人啊!”
盧悠悠哼了一聲,“如何?我說的不對嗎?”
李憲嘲笑一聲,說道:“司梧暗中運營多年? 又有武氏一族當年藏下的家財? 引誘這些個隻能看到麵前好處的蠢貨? 又有何難?隻恨他勾搭外族? 引狼入室,此人不除,今後定成大患。”
“王爺,可否饒哥舒翰一命?”
李憲不由心神動亂,乾脆地抱緊了她,加深了這個吻。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
“既然如此? 就更應當留下哥舒翰。”
“都是我的錯,讓你久等了。今後,我再也不會讓你等了。”
李憲判定點頭,伸手悄悄點了一下她的鼻尖,“你若在此,我必相伴。上窮碧落下鬼域,何如橋畔亦相見。”
“不錯? ”李憲說道:“他們是司梧調集來的人馬? 應當是北方的部落遊民。”
盧悠悠拉開他的手,向上一昂首,吻住了他的唇,將他未曾說出口的毒誓都堵了歸去。
不管昨夜在流星下許的慾望有多誇姣,從今今後,她畢竟如流星普通,成為他生命裡的過客,今後隻會越走越遠,再無相會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