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鮮卑懦夫拜彆時的閒言碎語,車飛羽心中極度不是滋味,不由暗歎,當真是一朝河東,一朝河西啊,前幾日還是朝廷的剿匪親兵,現現在竟淪為了那被剿的強盜。
“哦,廣博高深,煉藥這門學問呐,真可謂廣博高深也。光說這活物藥材,上至雲豹飛鷹,下至斑蝥尾蚴,剝其肉取其骨,皆可週身入藥。不過先生教我最多的,是那不會行走的活物,就像酢醬草,摘其枝葉取其根莖,哦不,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們采藥之人很少連根拔起……”孟青之耽於研藥,不管何時聊到這個話題上,都能讓這個常日裡木納憨直的孩子便得口齒聰明、滾滾不斷。
“方纔說到哪了?”孟青之卻一下岔了路,方纔口若懸河的一股勁憋在胸口,車飛羽的走神影響到他將籌算要說的話全忘光了。
“青之,你很短長嘛,一碗草藥就處理了他們的痛苦。”車飛羽對於孟青之的發問避而不答,這句話卻正中下懷,說到了孟青之最引覺得傲的點子上。
“那是天然,這都是跟我們家先生學的,不是我大吹法螺,這黃土村大大小小老長幼少,無一不誇我家先生是再世華佗,就連強盜也對先生恭敬三分。”孟青之言語中對孟先生儘是崇拜,“我家先生醫者之心包涵天下,貧苦百姓付不了藥錢孟先生便不收分文,窮寇強盜不給藥錢孟先生便一笑而過,這哪是再世華佗,這的確是菩薩活著嘛。”
不過車飛羽頓時反對了孟青之過目不忘的本領,他方纔說到本身最善於的研藥,一半打個岔就立馬忘了。
想到這連氏武學的傳承,實在陰錯陽差。
“青之,我欲分開此處。”車飛羽打斷孟青之,他自發有點失禮,因為他不管如何都冇法靜下心來聽進孟青之的訴說。
連家遭遇災害,無一倖免於難,事已至此,車飛羽自知,愴天呼地也無補於事,他冒死地勸本身沉著下來,保持明智。
“北代好呀!那是一片可貴的膏腴之地,我傳聞那邊滿眼望去滿是莽蒼廣寬的栗鈣土,不像這黃土村,地步磽薄,幸虧先生用心種植也種不出甚麼珍稀藥材。”孟青之三句不離成本行,又提及了他的研藥之理。
“行醫之路百事叢脞,你喜好學醫嗎?”車飛羽見到孟青之的鎮靜神情,見他如此崇拜孟先生,心中不免些許失落。
“尚未可知,或許是那悠遠北代。”車飛羽聽到那兩名鮮卑懦夫的傳話,想起了與拓跋完烈的兄弟之情,或許他最後會去北代另闖一番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