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被打斷，夢輓歌有些不悅。他朝唐墨嗤笑一聲，口氣裡帶著些諷刺。“我還冇說完，你急甚麼？再者，你主子還冇說甚麼呢。”
唐墨悄悄的坐著，看著她從陰霾裡回過神，又回到那副冰冷模樣。彷彿那一刹時的失神隻是錯覺。再難過又能如何樣？這人間的事情，不是說難過就不消麵對，也不是說迴避就能完整疇昔。到頭來，再難也要麵對。
宮佳南曦不說話，隻是抬起眼皮定定的看著他。目光裡帶著不容忽視的冷硬和對峙，直看得夢輓歌有些發怵。他揉揉手臂，避開她的目光，俄然扯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氛圍裡凝了一股壓抑的氣味，夢輓歌撥出一口氣，水亮的眸子裡斂去七分古靈精怪。“我隻是說不能入宮劫人。”
“我曉得如許的事情，你這副悲天憫人的性子做不出來。可等過幾日的即位大典上，宮宇必然會想方設法跟你索要虎符。”
“你信夢輓歌？”
“不信。”
“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也罷。”宮佳南曦彷彿自嘲般歎出一口氣，唇角邊浮起一絲冰冷的怠倦。 能救出宮靈又如何，今後分開北周，逃亡天涯？這一身容華是輕，可她親人的仇恐怕再也冇機遇報。
宮佳南曦的聲音悲喜不辨，她的眼隻顧著窗外突變的天氣，苗條手指漸漸折進繡滿暗紋的袖口裡。
獲得必定以後，夢輓歌的笑容愈發光輝。他斂斂衣袍，腳步安閒往東院走。就彷彿方纔那番話不是他說的，他來鎮國公府最大的收成，就是那還是一樹桂花的糕點。
唐墨隻是沉默的聽著，固然不是很同意夢輓歌的發起，可眼下卻也想不出更好的體例來。他鬆開握緊的拳頭，看著南曦的目光帶了些許擔憂。女子領兵，彆說北周，天下之大也找不出如許的先例。
聽到宮佳南曦開口，夢輓歌對勁的笑起來，一雙眼睛刹時眯成兩條彎月。他彷彿一個冇長大的孩子，笑容裡帶的實在不加粉飾，光輝刺目。
夢輓歌挑挑眉毛，又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那要看你如何選。宮宇之以是留著你弟弟的命，不過就是忌諱你手裡的虎符。用你手裡的虎符，換你弟弟一條命……”
鏤空的窗花，小桌上的琉璃花樽流光滾滾。暮色天光，她第一次感覺本身的表情與這堂廳內的陳列相稱，帶著繁複的沉重與哀思，重重壓在心頭上。